屋子里很闷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李清禾抬起袖子,在不经意间捂了一下口鼻。
“李大夫,不好意思,夫人出血淋漓不止,现如今也不敢开窗,怕又吹出头风病了,更麻烦。”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清禾单刀直入,自顾自坐下。
“其实有大半个月了,昨日突然流了好多血。”
赵氏身旁的婢女说话支支吾吾的。
李清禾一挥手,“你们都出去,留下她一个人,人多了,我看着烦心。”
“是,是。出去出去。”管家带着手底下一杆子人都出了屋子,门一关,看着窗户上没有了人影子,屋子里味道更难闻了。
李清禾微微憋着气,手一指,“你继续说。”
婢女还是不敢。
李清禾看了她两眼,“既然不相信李某,那我便走了,外头等我医治的达官贵族,还多着呢。”
**卧着的赵氏一听李清禾恼了要走,立马捂着肚子要下床,奈何爬不起来。
“快和李大夫说,她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花了那么多钱不说,又是托人又是打点的,怕什么。”
李清禾看着她煎熬的样子,额头上俱是疼痛难熬的汗水,知道她不是不怕,是实在忍受不了了。
“和小产一般。夫人流的血。”
李清禾抬头,“那请问夫人,有没有与人同过房?”
婢女肯定是知情的。
赵氏想瞒,奈何肚子实在是太疼了,绞痛着,她闭着眼睛点点头。
“有过。”
“夫人,恐怕,就是小产啊。”
赵氏惊恐地长大眼睛。
“那何至于,流那么久的血啊?”
李清禾端起茶杯,“我并没有说,除了小产,你没有别的症状啊?”
“那究竟是什么病,能治吗?”
“夫人,今日我先将你的血止住,等你止血了,我再来。”
赵氏立刻说,“那它可有流掉!”
李清禾心中暗笑,“夫人,那你是要保还是要打呢?”
赵氏想都没想就说,“打!”
李清禾转头,“夫人啊,那可如何是好,你如果要打的话,得先止血,可是这下体淋漓要先等消炎才行,这一来二去,可就耽误了打的时候了。”
“夫人,保孩子即可保命,打孩子,则有生命风险啊,你年岁渐长,当年生少爷的时候,年纪大了,就没有养回来,如今,你可要想清楚啊!”
赵氏听完,彻底没了希望。
之前几个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虽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怀孕的事情,但是她的病,确实很难办。
现在连李清禾这种大名医都这么说,自己果然是只有生下孩子。
可是老爷死了那么多年了。
这个孩子?
她计上心来。
“我要保这个孩子!”
李清禾自然知道她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