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她的男陪练和许优林的女球员因为同住一个小区的问题,晚上要一起行动打球,她便通过互换去到许优林的队伍里。
许优林太严格了,如何跑动,如何传球,如何投篮,全都要她做到满意才能放过。
很多次,她想把球扔到他的脸上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又不敢,他可是班主任亲派的兵,她不敢惹毛班主任。
在许优林的努力下,她是领悟了很多基本功,在不打架就是规则的规则里,她自认为这几招够用了。
可许优林依旧严格,甚至把这份严格用在了她的学习上,开始盯着她的学习,一点儿也不留同窗情分,他说什么就得做什么。
课上她想睡觉许优林就拔她起来听课,下课她想趴着他就开始检查她的笔记本,每天还要检查她的作业是否完成再交上去,但凡有错的或者胡乱写的,他就一定要把她教会,不然就克扣她的作业不上交。
许优林可是各科的课代表,代表了老师的权威,她害怕冲厕所,便也不敢放肆。
她不想早早回去满是责备的家里,便以学习为借口晚回家,每天下晚自习后再去书店学习一个小时,只把家当成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许优林都会和她一起去学习,她本意只是打发时间,却在他的帮助下重回班级第二的成绩,甚至在全校排到了第四的名次。
后来面临文理分科的时候,她不想以后两年学着和他不同的内容,便也选择了理科。
许优林鼓励说:“保持这种劲头,高二进精英班就没有任何压力了。”
她接受许优林的鼓励和帮助,周末也在书店里和他度过,经常一起坐末班车回家。
周日晚上两个人会比平时早出来一个小时,再去江边走走,散散闷气。
天气也从春天成功过渡到了夏天,江边的风不再有初春时的冷峻,在夏夜里拂身而过,会让人神清气爽,有一种洗礼的感觉。
“下学期再分到一个班级,我们还要继续同桌吗?”许优林背靠栅栏,面向她发问。
他的头发不长不短,正迎风根根梳起,很有漫画人物里青葱的少年感。
她静静看着他的侧脸,额头上的线条流畅地连接着分明的下颌线,下巴上还留着刮胡子受伤的痕迹。
她突然心里就砰砰一动,浮起异样的感觉。
“问你呢!”许优林转过头来。
她觉得脸在发烫,有些害羞地躲开目光:“还能分到一个班级的话,自然是不想了,我想试试没有你的督促,我还会不会主动学习。”
“我也想试试没有你的压迫,我还不会不会如此用功。”
“我压迫你?”她觉得自己很冤枉。
“你很聪明,难道你不知道吗?”许优林转头一笑,剑眉飞扬,明波闪着耀光。
她急忙瞥开眼睛,咧开的嘴角怎么努力也合不上了。
不管是与不是,他的夸赞听得人心花怒放,几欲找不着北。
“你快说说我怎么聪明的?我妈总说我很笨,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很笨。”
许优林很认真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你不听课,随便一补成绩就上来了,很多难题我研究几个晚上才想得出来,你却一点就通。你的确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迫感,像一根鞭子甩在我的身后追。”
她扑哧笑出声来:“那你高二可要小心咯,因为我真的要努力学习了。”
许优林也明朗笑着,转身靠在栅栏上,畅快地说:“这一年心态变了许多,胜负欲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你好好学习,然后和我一起进入大学。”
她微微一愣:“你既然这么怕输给我,当初为何还要拉我一把?让我沉沦下去,不就没什么压力了吗?”
许优林环抱双手,自信地摇摇头:“我只要正当竞争,也想要足以和我竞争的对手,在这个班里,你才是唯一的一个。”
“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不是你?”他扬扬眉:“不管以前是不是,反正现在是。”
她怔怔地看着他。
许优林目光一躲,咳嗽一声又说:“你不是说你高二要努力学了吗?我拭目以待。”
她只撑着栅栏站着,面对面地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许优林的眼中都是对未来满满的自信感,这种自信感从他的目光浸入了她的眼中,使她心里升起一股要努力学习的士气,很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