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爱？”没想到，商彧居然这样反问她。
这让黎诺着实愣了一下。“你不懂什么叫爱？”
商彧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仿佛比刚才多了些伤感。“我一直不太了解这个东西。”
黎诺呆住。“难道亲情上的爱你都没感受过？”
商彧突然没有作声，沉谧了片刻，说道，“言希她的确是我真心想要守护的人。”
黎诺炯亮的目光黯淡了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你真的很悲哀……你那么爱姐姐，姐姐却不爱你。”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落下之后，仿佛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连周围空气的流动都好像静止了。
而黎诺就这样看着商彧的眼睛，带着嘲讽，带着怜悯，又带着一丝哂笑。
第一次在与商彧的交手中，她感觉自己赢了一次。
是的，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只要稍有不慎，他就会让她追悔莫及，可她此刻就是想要激怒他，想要打败他，想要窥探他的内心。
因此她的目光始终稳定地迎向他，不带有丝毫的恐惧。
只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她意外的是，捏在她下巴上的力道渐渐地消失了……
他似乎真的被她击败了！
尽管她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但她可以肯定，她刚刚已经触碰到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看来，她真的伤到他了！
黎诺的心底着实有一些得意，但是，她很快听到商彧这样对她说，“你在故意刺激我？”
不过，停了停，他话音却又一转，声音变得格外的温柔低嗄，“你谈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的恋爱，不如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黎诺暗暗地松了口气，其实她刚刚已经吓得要命，手紧紧地抓着书桌，就担心他会突然动怒。
她发现，他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那句伴君如伴虎一点都没错。
黎诺不敢再耍这样的小聪明，老实回答，”爱一个人，就是甘心情愿地为他付出，哪怕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也会毫不犹豫……看到他，不管是他是惹你生气，还是他让你开心，你都会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受……分开的时候，你会思念着他，哪怕你们分开得很久很久，你也永远都忘不掉这个人。“
“这么说，你也是这样心心念念地忘不了叶霖廷了？”
被商彧这么一说，黎诺的身体突然顿住。
商彧傲慢地将双手插入裤袋里，晕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让人捉摸不清，却有着渗人的几分危险。
黎诺才知道，刚才哪里是她在试探商彧，而是商彧在试探她对叶霖廷的感情。
其实，她刚才的回答都只是从电视里看来的。
因为她也不知道什么叫爱。
她和叶霖廷之间的确有过一段纯纯的恋情，但在叶霖廷去美国之后，她就已经放下对叶霖廷的感情。
故此，这段感情，顶多称得上喜欢，谈不上爱……
那日见到叶霖廷，那么多心酸的感受涌上来，只因为想起曾经纯真的自己……
商彧越是这样静止，黎诺越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