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叔的以死反抗,让商彧愈发地相信,所有的事情,他瞒不了黎诺太久。
只是如果时间还能回溯的话,他绝不会让今天这样的结果发生,他太低估了覃叔这个人的固执。
他才知道,有时候,任凭你能力再强,你想要得到自己的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妄想。
不过,他不会放弃。
今生今世,他要定她,哪怕最终是副躯壳,她也休想离开他的身边。
“商总。”
言昊的声音,打断商彧难得沉沦的思绪。“医生的嘴封住了吗?”
言昊毕恭毕敬地低着头,道,“已经安排妥当,医院里绝对不会有人透露出来覃叔是因为没有按时服药而出事,统一的口径是身体的突发状况,当然,覃姨那边我担心……”
“覃姨是个聪明人,她会知道怎么做。”商彧望着落地窗外医院的露天花园,微微眯起狭隘的冷眸,幽冷说道。
“那么属下保证这件事会是永远的秘密。”言昊沉声说道。
“你也去帮庄诚把覃叔的葬礼安排妥当吧,其他的事情都暂时放到一边。”商彧没有温度的声音吩咐。
“是。”转身离开的时候,言昊的内心亦感到一丝悲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覃叔的死若然有东窗事发的一天,黎诺绝对不可能原谅商彧,这便意味着,眼前这二人的美好可能瞬间瓦解,而这样的美好却是商彧这一生唯一的美好。
三天之后。
覃叔的葬礼在Y市最昂贵的殡仪馆举行。
因为过世的人是商彧的岳父,而商彧又陪着妻子黎诺亲自迎接宾客和覃家亲眷,致使这家殡仪馆被记者和围观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殡仪馆内的秩序却是极好的,在言昊和庄诚的维持下,覃叔躺在冰棺里的遗体并没有遭遇任何声音打扰。
黎诺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高定套装,头发尊重地挽起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发髻上有着一朵白色的花,与商彧一起搀扶着一身黑色天鹅绒长裙的覃姨。
覃姨不再流泪,只是望着冰棺里的丈夫,伤痛在眼睛的最深处。
黎诺不敢哭,她生怕会惹得覃姨也再度流泪,她竭力坚强,在覃家亲眷来吊唁的时候,她都富有修养地谢礼。
亲眷们都在背后窃窃私语,但全都是夸赞黎诺,第一佩服她能嫁给商彧,第二满意她表现出来的端庄知礼。
因为覃家的亲眷不算多,中午的时候,吊唁基本就已经结束。
最后,黎诺的堂叔来到他们面前,安慰覃姨,“兄长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毕竟这些日子,眼见着他的情况一直很平稳,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再有事,可惜……我们都很难受这样的结果,但堂嫂你一定要看得开些,因为堂哥一向疼你,他舍不得看到你流泪。”
“你放心,我会没事的。”覃姨坚强地回应。
叹息一声,年逾五旬的长者离去。
当殡仪馆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覃姨对商彧和黎诺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夜我想留在这里陪老覃。”
黎诺立即道,“我在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