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榆,我想看雪。”白糯趴在他背上,低低的说道。
“好。”
程之榆背着她,上了电梯下到一层,有程之榆的权限,这里的任何地方都能出入。
穿过长长的甬道,白色的世界逐渐映入眼前,程之榆继续往前走,脚印陷进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足迹。
“冷不冷?”他问。
“有点儿。”前面贴着程之榆的脊背,不冷,就是后背凉飕飕的。
程之榆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件斗篷递给白糯,让她披上。
“你什么时候拿的?”白糯都没注意到。
这件斗篷通体雪白,边缘处是柔软细腻的绒毛,几乎和这雪天融为一体。
白糯披在身上,几乎是立刻就觉得不冷了。
“门口顺手拿上的。”程之榆说。
“我怎么没发现?”
“你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怎么会发现?”
白糯被噎住,她刚刚确实在发呆、在出神,但程之榆这话说的着实不对,什么叫心思不在他那儿,难道还会在别人那儿?
“怎么不说话了?”程之榆问。
白糯不高兴,就又不说话了。
她沉默着,程之榆就带着她越走越远,再往前是上坡路,往雪山上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白糯便觉得自己太过幼稚,竟然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按照程之榆的性格,若是换了旁人,早就把人从背上扔下去了。
她好像被惯坏了…
白糯自我劝解完,才开口:“你累不累?我自己下来走吧。”
“别下来。”程之榆背着他的手紧了紧:“你在我背上捂了半天,我的后背早就暖和了,这个时候再下来,你怕是要冻死我。”
“好叭。”白糯说:“那我就不下来啦。”
她说着,又喜滋滋的趴在程之榆背上,天空开始飘雪,雪花落在白糯的披风上,落在边缘处细碎的绒毛上。
“好大的雪花。”白糯说:“它好漂亮。”
白糯从绒毛上抓起一片雪,这里的雪花比她的那个时代的雪花还要大,六角形的十分脆弱,放在手心里看着它慢慢融化。
“我以前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也一起看过雪,弟弟冲到雪里接了很多雪花,回来的时候想要拿给我看,可是雪花在他手心里化了,只剩下一点点水渍。”白糯回忆着,眼眶有些湿。
“你弟弟……”程之榆顿了顿,他想说你弟弟挺笨的,斟酌一下用词,紧接着说道:“你弟弟不大聪明。”
明明可以把白糯拉到雪里,让她亲自去接落下的数之不尽的雪花,却非要多此一举。
“你才不聪明,我那时候发高烧,他们不让我出去,我就只能隔着窗户往外看。”白糯骄傲的说:“而且我弟弟几岁就能看会复杂的理科知识,他未来要成为科学家。”
程之榆道:“我也聪明,我只是眼光不大好。”
“眼光哪里不好?”白糯问。
“看上了你,眼光怎么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