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的困兽,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季宴礼,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就一个礼拜!你要是再不碰我,我就去告诉全世界,告诉所有媒体,你季家大少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是个阳痿!”
季宴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疯狂:“你尽管去说!我丢脸,你们周家能好看到哪里去?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周家为了攀附我们季家,把女儿嫁给了一个‘阳痿’,我看谁更丢脸!”
“你阳痿关我们周家屁事!”周晚棠彻底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地嘶吼,“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就要出去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两人吵得天翻地覆,谁也不肯退让,直到一抬头,同时看到了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舒星若和神情冷峻的苏容泽。
争吵声戛然而止。
季宴礼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他看向苏容泽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怎么,来看我笑话的?”
苏容泽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他径直走到季宴礼身边,二话不说,扣住他的手臂就往书房的方向拉。
“你放开,苏容泽!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季宴礼挣扎着,他现在一腔邪火没处发,更不想在这个最恨的男人面前示弱。
然而,当他的视线对上舒星若那双冰冷且饱含怒意的眼睛时,所有的挣扎都莫名地停滞了。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的眼神,带着失望和警告。
他喉咙一哽,最终还是咬着牙,半推半就地被苏容泽拉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书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客厅里的一切。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女人和一地狼藉。
舒星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仍在抽泣的周晚棠面前。她从包里拿出那盒香,递了过去。
“我做出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只是,我原本希望你们能自然而然地相爱,所以一直没有给你。但既然你们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她顿了顿,将盒子塞进周晚棠冰冷的手心,“我把它给你。至于怎么用,什么时候用,你自己决定。”
周晚棠看着手中的盒子,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地攥着,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哽咽着道:“星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别先急着谢我。”舒星若叹了口气,从旁边拉过一张幸免于难的椅子,扶着她坐下,“你们以后别再这样吵了。感情本来就不深,越吵只会越淡薄,最后连最后一丝情分都吵没了。”
她看着周晚棠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当年的事告诉她:“你知道吗,当年何欣在学校里,是怎么拿下季宴礼这朵高岭之花的吗?靠的就是温柔和弱不禁风。他好像很吃那一套。”
周晚棠抬起泪眼,有些无语地问:“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绿茶那一套啊?”
舒星若被她逗得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倒也不是,我老公就是个鉴婊达人。可能季宴礼有点大男子主义,就喜欢那种看起来柔柔弱弱,能激起他保护欲的女人吧。他以前成天挂在嘴边的就是何欣怎么善良单纯,我怎么有心机。你以后试着在他面前装得善良柔弱一些?别总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久而久之,说不定你们真的能培养出感情。”
周晚棠怔怔地听着,半晌,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行吧,我尽量不怼他了。”
与此同时,二楼书房。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季宴礼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胸中的怒火与恨意交织,烧得他理智全无。他对面,苏容泽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漠,静静的看季宴礼发疯。
两人相对无言。
季宴礼看着苏容泽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苏容泽横插一脚,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娶了周晚棠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神经病女人!
苏容泽并没有要落井下石的意思。
他今天之所以出手,纯粹是为了舒星若。他也不希望舒星若因为娘家的破事而烦心。所以,他倒是真心希望眼前这两个人能好好过日子。
他开口劝道:“周小姐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只是骄纵了一些。你们已经是夫妻,凡事多些包容,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培养感情?”季宴礼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猛地停下脚步,怒目圆睁地瞪着苏容泽,“我为什么要跟那种女人培养感情?她用的是什么手段你不知道吗?我看见她就觉得恶心,就觉得烦!”
苏容泽黑眸深邃,静静地看着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像一把精准的利刃,直插季宴礼的内心深处。
“你当年,不也是一样的厌恶若若吗?恨不得她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后来怎么就舍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