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之上再进一步,那便是九五之尊之位。
李知安的言外之意就是李仲严意图造反。
她顿了顿,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李仲严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父亲莫不是忘了,您能有今日,先是靠着将亲妹妹送入后宫,博得圣眷,如今又想靠着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去捞取更大的官位权势,为此处心积虑,连脸面都不要了。”
“放肆!”李仲严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李知安的手指都在哆嗦。
“你……你这逆女,竟敢如此污蔑为父!”
李知安一番话如同惊雷劈在他头顶,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别说是相国的位置,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尚且是件难事。
小张氏也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起身,厉声斥退厅内伺候的丫鬟仆妇。
待下人惶恐退下,她才指着李知安,声音尖利。
“李知安!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相府养你十几年,锦衣玉食,你就是这么报答的?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污蔑你父亲!我看你是活腻了!”
李怜音见状,立刻起身扶住气得摇摇欲坠的李仲严,一边替他抚背顺气,一边用泫然欲泣的眼神看向李知安,声音带着哭腔。
“姐姐怎么能这样,父亲母亲待你恩重如山,你怎的如此恶语相加,气坏父亲身子。”
她这番表演,既刷了李仲严夫妇的好感,又将李知安置于不孝不义之地。
看着李怜音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李知安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虚伪的一家三口,眼神冰冷而疏离。
“我的好妹妹口口声声念着相府亲情,你被赵彦之赶回娘家住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替父亲母亲排忧解难?”
李怜音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她回来本就是寄人篱下,仰仗父母鼻息,哪里谈得上为娘家分忧。
那赵彦之这些时日也有来问过几次,但被她回绝了。
竟然敢那么对她,她非要给赵彦之一点苦头,过些时日再回去。
李知安不再看他们,转身便走。
“你……你……”李仲严捂着心口,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眼前阵阵发黑,指着李知安离去的方向,气得几乎喘不上气。
小张氏和李怜音慌忙扶住他,连声宽慰:“相爷息怒吗,为这等不孝女气坏身子不值当!”
“父亲别生气,姐姐她……她定是疯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小张氏一边替李仲严顺着气,一边看着李知安消失在门外的背影。
她的眼中闪过怨毒至极的寒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老爷放心,这小贱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得了陛下一个空口承诺就能翻天了?我有的是办法教训她,定要让她知道,离了相府才是她最大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