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能咬着牙,领旨谢恩。
“臣妇叩谢陛下信任!定当竭尽全力,协助皇后娘娘办好寿宴,不负圣恩!”
大太监满意地点点头,又客套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待太监走远,长春馆的门重新关上,她便砸了手边的茶盏。
“哼!说什么重重有赏!分明是警告,要是办砸了,必会严惩。”
可皇命难违,她非但不能露出半分不愿,还要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好一招阳谋!”裴聿咬牙切齿的踹翻了凳子。
“这是要将母妃推出去,名为重用,实为监控和掣肘!父王,我们……”
雍王抬手制止了儿子的话,“看来皇帝是要步步紧逼,不给我们丝毫喘息的机会了,先是太后明晃晃的试探,如今又将你母妃架在火上烤,他是要让我们自乱阵脚。”
他看向脸色发白的王妃,沉声道。
“此事你推脱不得,不止要接下,还要办得漂漂亮亮!免得让皇上抓住把柄。”
雍王妃一怔,随即明白了丈夫的意图,“王爷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不错!”雍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光,“他既然给了你这个协理之名,你便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寿宴上人多事杂,正是我们的机会!明面上,你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让人挑不出错处。暗地里这是我们接触外界、传递消息的绝佳掩护!那些必须经你手的事务、来往的人员,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渠道!”
雍王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
“臣妾明白了,王爷放心,臣妾知道该怎么做。”
雍王拍了拍她的肩膀,
“皇帝此时的恩赏,如同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我们或许能绝处逢生。”
“只是,上次的刺杀毁在了那个叫夕若的丫头手里,我们要小心提防她,必要的时候……”
雍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裴聿却压下了他的手。
“父王,夕若那边,我来处理!”
雍王妃眸中巨震,“儿啊,你可莫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裴聿移开眼神,“母妃放心,孰轻孰重,儿子只有分寸!”
说完便离开了花厅。
另一边的百工阁内,夕若正坐在窗下,指尖轻轻拂过绷架上一块质地上乘的素白锦缎,若有所思。
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画着。
案几上,散落着一些画着松鹤祥云纹样的草图。
这时,侍女小花轻快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
“郡主,奴婢刚发现,咱们府外东南角那棵老槐树下的那个茶叶铺,今儿个悄没声息地关门了,招牌都卸了。”
夕若闻言,抬眸看了小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不惊讶。
她轻轻“嗯”了一声,唇角微弯,“知道了,你去忙吧。”
几乎是同时,稷王府的书房内,裴九肆也收到了青岩类似的禀报。
“王爷,盯着郡主府和咱们府邸往来路径的几处暗哨,今日都撤了,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陛下的意思。”
裴九肆站在书案前,正临摹着一幅字帖,笔锋稳健,闻言手腕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