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武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满脸涨红。
“小师叔!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我连夜就去找城里最好的工匠,把您画的那些图纸全都做出来!再去乡下找最有经验的老农!明天,咱们就让全江州的人都开开眼!”
说完,沈叔武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片刻也不愿耽搁。
……
与此同时,王家别院。
一间奢华的卧房内,王询正搂着美妾,听着手下关于经世学堂门口的汇报,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一个外来的泥腿子,也配跟我斗?”
王询原本觉得让卢璘跟着做空,赚点钱无可厚非。
可坏就坏在,卢璘居然搞出个什么经世学堂,江州可容不下这么多学说派系。
事情发展到这里,卢璘这次名声扫地,被官府弹劾,再被理学大儒们彻底批倒批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局。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二...二少爷!不好了!”
王询被打扰了雅兴,不悦地一脚踹了过去。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手下连滚带爬地起身,声音略带颤抖:
“那...那个卢璘!他非但没有躲起来,反而....反而说明日要在演武广场,公开演示什么‘经世之术’!”
王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猛地推开怀里的美妾,一把揪住那手下的衣领。
“你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手下头都不敢抬。
“是....是,二少爷。那卢璘在学堂门口贴了告示,说....说明日要在演武广场,公开展示他的经世之术。”
“他敢!”
王询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矮几。
他怎么敢!
他怎么配!
一个被全城唾骂,被千夫所指的骗子,一个马上就要被联名弹劾,身败名裂的丧家之犬!
他不应该躲在府里瑟瑟发抖,等着被官府捉拿,被理学大儒们批倒批臭吗?
他竟然还敢站出来,还敢搞什么演武?
这是何等的猖狂!
何等的目中无人!
“二少爷息怒!”一旁的美妾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想要安抚。
“滚开!”王询一把将她推开,在房中暴躁地来回踱步。
不对。
这不对劲。
狂怒之后,疑虑爬上心头。
王询停下脚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是蠢货。
卢璘这么做,必然有所依仗。
“经世之术...”王询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好一个卢璘。”
王询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阴冷。
“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他不是要演吗?那就让他演!搭好台子,让他唱个够!”
王询转身,对着那名手下下令。
“去!把消息传出去!就说卢璘狗急跳墙,要用江湖骗术做最后一搏!”
“再派人去一趟白鹭书院,把这个消息,亲口告诉周慎之教谕。告诉他,卢案首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表演‘点石成金’的戏法了。”
“明天,我要让全江州的人都去演武广场,亲眼看着他是怎么从名动京都的卢案首,变成一个跳梁小丑的!”
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王询重新坐下,端起另一杯茶,冷笑一声。
自寻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