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咕咚……
此刻角都房间内的景象,远比门外三人想象的更为诡谲恐怖。
整个房间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墙、天花板、地面,完全被无数粗细不一触须般的地怨虞黑线所覆盖。
虽然看上去依旧恐怖,但这些黑线明显比最开始无为将角都带回基地时平静,仅仅只是不断蠕动着,像是血管般虬结、交织。
它们在房间的正中央,编织成五个巨大的黑色茧状物,像是心脏有力地搏动着。
每个黑茧都有两人高,每一次搏动,茧体表面虬结的黑线便随之明暗闪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孕育、躁动。
大筒木一式静静站在五个搏动的黑茧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白眼淡漠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仿佛在观察一场有趣的实验。
噗嗤!
一声好似布帛被强行撕裂的闷响骤然打破沉寂!
只见,位于五颗黑茧中心的那颗黑茧表面,猛地被一只黑褐色的手从内部洞穿,坚韧的黑线应声崩断。
一个全身赤裸的身影,有些踉跄地从茧中踏出,站立在布满黑线的地面上,站在大筒木一式的面前。
毫无疑问,正是角都。
他的身体似乎恢复了完整,但皮肤呈现黑褐色的坚硬材质,就像是以前使用“土遁·土矛”的样子,隐约可见皮下蠕动的黑线。
“成功了吗?”
看着面前的角都,大筒木一式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这颗星球的原生人类种族,虽然体质血脉低劣而孱弱,但是不得不承认……”
他自顾自道:“你们根据神树力量,所开发的这种,名为‘忍术’的能量运用技巧,确有几分独到之处。”
“或许,这就是属于低等生命的智慧?”
大筒木一族与忍界这种通过结印、性质变化、形态变化等复杂技巧,将有限查克拉挖掘出千变万化效果的路线截然不同。
也没有像六道仙人那样对肉体和灵魂进行开发。
但是,大筒木一族天生拥有强大的肉体和能量,能凭借肉身横渡宇宙之中的各个星球,种植神树吞噬星球上所有生命结出果实。
当然,果实不能独吞,需要上交给大筒木一族的高层,由大筒木高层把神树果实炼成丹药,再分发一部分给大筒木族人。
果实含有庞大的能量和遗传因子,大筒木族人吃下果实炼成的丹药就能变强,直到成为无与伦比的「神」为止。
像大筒木辉夜那样直接独吞掉整个果实,而且还是忍界这种富饶星球所结出的果实,哪怕大筒木的高层也没有这么奢侈浪费。
而一些食用大量丹药的优秀个体,像是大筒木一式这种,他们爆发的速度和力量,甚至能媲美开启死门的迈特凯。
最重要的是,和他们所觉醒的规则系神术和轮回眼瞳术比起来,宇智波斑的轮墓边狱和佐助的天手力实在太差了。
又是强制修改全世界的认知,又是时间轴观测,又是空间坐标锚定,又是因果律修正……
可以,他们就是数值拉满的机制怪,以此才能在整个宇宙横行无忌。
或许成为十尾人柱力后的斑,在身体数值方面和他们差距不大,但是瞳术机制方面差了太多。
像是大筒木一式,他的眼睛是“黑眼”,能够施展的神术,名为“少名毘古那”和“大黑天”。
前者,通过目视发动,可以将自己看到的,任何没有生命的物体瞬间缩,但是除了自己以外,不能将其他有生命的个体缩。
当然,恢复成原来的大也只是瞬间。
很简单的能力,但是完全不遵循世界的规则和定理。
一式杀死枇杷十藏,就是用这种方式,将缩到细胞大的黑刺洒各处,然后瞬间恢复到原本的大,将枇杷十藏刺穿。
后者,大黑天,是将物体放置在一个时间静止的异空间,也可以瞬间将空间里的物体召唤出来。
凭借这两个能力,配合大筒木天生强大的力量、速度和反应力,忍术几乎对其无效。
因为只要被他看到,就能瞬间缩到接近于无。
当然,是“几乎”无效,而不是完全无效。
既然是机制,就会有缺陷。
“少名毘古那”终究需要看到目标才能将其缩,配合大筒木一族那变态的身体素质才能发挥奇效。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拥有这种能力,面对忍者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了,因为根本看不到人就被杀死了。
也就是,如果双方力量、速度和反应数值接近,就能够在一式来不及反应或者看不到的情况下,利用忍术对他造成伤害。
就像博人传时期的鸣人和佐助,两人配合之下,与一式的身体素质其实差距已经不大,但是瞳术机制差距实在太大了。
还是在鸣人开启“重粒子模式”后,得到像辐射一样燃烧敌人生命力的能力,才弥补了双方之间机制方面的差距,杀死了一式。
也就是,只要数值方面差距不大,一些忍术能够弥补“机制”方面的劣势,甚至能够对其造成致命的威胁。
一式被辉夜重伤,大概率也是因此。
这几天,利用角都的身体进行研究,一式也清晰意识到了这一点。
面对一些效果诡异特殊的忍术,如果蝼蚁的数量太多,哪怕是他,也是有可能阴沟里翻车的。
这让他收起了骨子里的一部分傲慢。
真正开始正视这颗星球的人类。
“我这是……”
角都低下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感受着那强劲而陌生的心跳,低声道:“我还活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之前受了多重的伤。
那绝对是必死无疑的伤势,是眼前这个家伙救了我吗?
这里是组织的基地?
那这家伙是谁?新成员?敌人?
我应该言语试探,还是直接动手,又或是直接逃走?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翻滚,完全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看着角都站在原地,眼神闪烁不定,一式开口道:“看来,还是留下了一些副作用,过分多虑和多疑吗?”
“嗯?”
闻言,角都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凛,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神是多么危险的举动。
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胡思乱想?
难道是面前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