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玄玉长老才缓缓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二人之道,与现今药王宗之道,已非一路。”
他此言一出,金丹执法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以为长老终于要下令擒拿。
然而,玄玉长老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大出意料。
“然,天道无常,亦留一线生机。”
玄玉长老袖袍微微一拂,
“你二人,走吧。”
“走?”
赵仁理和苏子言皆是一怔。
金丹执法使更是猛地抬头,失声道:
“长老!不可!他们……”
“嗯?”
玄玉长老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金丹执法使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胸口,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此间事了,复苏盟残党与地脉后续事宜,由灵管局处置。”
玄玉长老语气不容置疑,
“药王宗弟子,随我回山。”
他根本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袖中飞出一道青光,卷起那名金丹执法使和他的副手,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虚空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几名被制住的复苏盟邪修首领——显然,玄玉长老也要带走这些“证据”和“人证”。
来得突然,去得更是干脆。
巨大的地下空间内,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赵仁理、苏子言,以及目瞪口呆的雷烈等人。
“这就……走了?”
山猫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雷烈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顿时感到一阵虚脱:
“这位玄玉长老……行事真是高深莫测。”
赵仁理和苏子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凝重。
玄玉长老的出现和离开,都充满了谜团。
他看似没有帮助任何一方,但又仿佛无形中偏袒了他们,
至少,他带走了最大的威胁——那位心怀不轨的金丹执法使。
“《道德经》云:‘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玄玉长老此举,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苏子言轻声低语,眉宇间忧色未减。她能感觉到,玄玉长老离开前,目光在她心口的枷锁和赵仁理手中的灵丹上,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赵仁理小心地将“太初化生丹”收回一个特制的玉瓶之中。
经过刚才的消耗,灵丹光华内敛了许多,但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化戾之力依旧令人心惊。
他知道,怀璧其罪,这枚灵丹日后必将引来更多觊觎。
“无论如何,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赵仁理蹲下身,仔细检查苏子言的状态,担忧道,
“子言,你刚才吸收了那么多灵雾,身体感觉如何?”
苏子言微微摇头:
“无妨,仙脉枷锁似乎……松动了一丝,但情劫反噬依旧。”
她没有详说,方才灵雾入体时,那枷锁灼热的剧痛与一丝奇异松动感交织的复杂感受。
“我们先离开这里。”
赵仁理不再多问,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再次背起苏子言,在雷烈小队的护卫下,迅速撤离了这处地下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