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她顾不上穿鞋，扑下去捡，指尖刚碰到手机，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脑海中不断闪现车祸现场的画面。
她又拨了过去，一遍，两遍，三遍……
机械的提示音依旧无情地响起。
不会的……不可能……他怎么会失联？
他答应过我今天会给我回电话的……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再告诉自己。
他不可能出事，他一定好好的……
她颤抖着手指，迅速翻出昨天才加上的“韩经理”微信。
那个盛霆舟偶尔提及、负责公司日常运营的韩宇飞。
电话那头，韩宇飞刚结束一场冗长的部门会议，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他一边走回办公室，一边掏出手机擦了擦汗。
看到来电显示是“宋律师”，眉头微皱，有些意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接听键。
“宋律师？怎么啦？”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盛总……今天有到你们公司吗？”
“盛总？”
韩宇飞停下脚步，眉头锁得更紧了些。
“没啊，我一整天都没见他人影。上午我还发了份文件给他助理确认，那边也没回。”
最后一丝希望，在瞬间啪地熄灭。
如果他没有到公司……
那他就还在路上。
而那个时间点。
正好是新闻推送里提到的车祸发生的时间。
血液仿佛骤然凝固，四肢冰凉，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双腿一软，膝盖猛地撞向地面，整个人几乎跪倒下去。
但她硬是撑住了，用尽全身力气扶住墙壁。
她摇晃着站起身，抓起沙发边的包就冲出门外。
电话里，韩宇飞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提高嗓门喊道：“宋律师？你还没说完呢！到底发生什么了？喂？！”
宋芷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
她的眼前发黑，视野边缘泛起雪花点，只能凭着本能按下挂断键。
然后转身就往电梯冲去，脚步踉跄。
跑到楼下，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脸颊生疼，可她毫无知觉。
她直接钻进了盛霆舟早就安排好的那辆黑色迈巴赫车里。
“去云江大桥，快！马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瞧见她惨白的脸色，嘴唇毫无血色，双眼布满血丝，吓得浑身一凛。
“宋小姐，您……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
“去云江大桥！”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事故封锁区外。
前方几十米处拉起了醒目的黄色警戒线。
几名警察正来回巡视，交警指挥着疏散交通。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匆匆穿梭，救护车的红蓝灯光不断闪烁。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合的气息。
宋芷薇一把推开车门，身体因为过度紧张而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地往前冲了几步。
她顾不上脚踝传来的剧痛，径直抓住一个正在记录信息的穿制服警察。
“您好……请问……有没有人叫盛霆舟？他……他有没有在里面？求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