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泉山回望凉州城。
现在的凉州,外城郭已初具规模,那座崭新的凉州城,向世人诉说着这座城池的朝气磅礴。
这时,吕泉山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近了一看,不是徐牧,还能是谁?
两人同时翻身下马,互相作揖行礼。
“走就走吧,怎么也得跟我打个招呼不是?”徐牧笑道。
“来时两袖清风,去时何须惊动天上云彩?”吕泉山哈哈一笑。
吕泉山今日一袭青衣,头发用发箍绑着。
虽是到了中年,却也玉树临风,颇有风流之感。
“你倒是会比喻,只是你不是清风,我也不是天上的云彩。你与我,亦师亦友。”徐牧笑着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着,吕泉山和徐牧又同时翻身上马。
两人在前头缓步前行。
吕泉山满心感慨。
凉州四年,除了一身政绩之外,其他的收获对吕泉山来说更为重要。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如同至交好友一般。
就这么一路走了十里地。
吕泉山请徐牧回。
徐牧再送十里地,接着吕泉山又请徐牧回。
最后,徐牧又送了吕泉山十里地。
直到一座凉亭旁边,双方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吕泉山调转码头,朝着徐牧拱手行礼。
“贤弟,保重。”
徐牧轻轻颔首。
寒风阵阵,伴随着冒冒细雨,如同一根根细针,洒落大地。
不远处便是那条滚滚而流的天江,水声如奔雷。
“赠兄长一首送别诗。”徐牧沉声道。
徐牧抬手摸了摸下颌。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吕泉山听完徐牧的赠别诗,不禁惊为天人。
徐牧的诗词造诣,一如既往的高明。
只不过现在吕泉山也没有去思考徐牧的诗词造诣。
“这诗怎么透露着几分荒凉之感?”吕泉山笑问道。
“倒也符合兄长的心境。”
“哈哈。”
吕泉山哈哈一笑。
徐牧说得对。
吕泉山的心境,如同高山流水。
于他而言,这世上真正能让他推心置腹的,唯有徐牧一人而已。
也只有徐牧,才能称得上他吕泉山的知己。
好一个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愚兄也有一诗,赠与贤弟。”
吕泉山捋了捋胡须,微微眯眼,心中开始斟酌辞藻。
“凉月微雨柳色青,数声羌笛离早亭。”
吕泉山微微停顿。
“此去经年无归意,古城愁旧客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