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裘女面不改色,缓缓放下酒杯,将趴在桌上发酒疯的姜无媚拉到怀里,不让她看到大厅里的厮杀,摸着她的头发笑道:“还是你得对,当皇帝有什么好的,都还没当上皇帝,就有一堆人想杀他。”
姜无媚眼神飘忽迷离,娇憨傻笑道:“谁敢杀他,我就杀谁!怎么这么吵呀?这首曲子不好听呢,叫她们换一首!”
红裘女看了一眼霍鹏,霍鹏右手酒杯举在半空,冷眼注视着那群杀手。
杨千钟李千秋两个文官,十几个侍候的侍女,惊慌失措地逃到侧门外。
李千秋想从侧门逃出去招呼府兵过来,哪知刚踏出门口,就被一刀砍在左肩上。
他虽是文官,但幽州的文官不同于大旗朝廷的文官,多少都会一点武艺,反手一拳打在那饶头上,将那人打飞出去。
幸亏杨千钟常年在江湖上漂泊逃命,手脚极为麻利,伸手将李千秋拉回来,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侧门。
十几个歌女,十几个舞女,三十几个蒙面刺客,共六十几人围攻张崇义五个人。
对方来的几乎都是气胜境高手,无一弱者。
张崇义虽先声夺人杀了三四个,但是围攻常羽等饶杀手极为厉害,且是在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不利于腾挪闪避。
饶是尚修竹向烈都是气胜巅峰,常羽虽然略逊一筹,也是个气胜高阶,但是醉意朦胧下,手脚明显不听使唤,每一招都歪歪斜斜,酥软无力,表现出来的战力远不如张崇义。
向烈踉踉跄跄杀了五个人后,左胸挨了一刀,胸口鲜血淋漓,酒意倒是清醒了几分。
尚修竹更像是一头晕乎乎的醉虎,出手毫无章法,有一刀甚至差点砍在张崇义的身上,把张崇义吓出一身冷汗。
他砍死四个人后,右手突然被人刺了一剑,无力握刀,赶紧将腰刀换于左手。
可是他大醉之下,右手握刀都乱七八糟,左手不如右手灵敏娴熟,被攻的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要不是敌人仓促间死了十几个同伙,忌惮他们武功撩,刀风猛烈,不敢过于逼近,怕是早就将尚修竹乱刀砍死。
戴洪武功最低,才是气胜中阶,身中十几刀后,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好在对方有所忌惮,每一刀都没有竭尽全力,倒是尚未山要害。
常羽腹部被割了个不算深的口子,瞧着伤势最轻。
一开始是四人保护张崇义,渐渐地变成张崇义手忙脚乱地掩护四人。
时而出指拂开砍向常羽的一刀,时而出指刺向袭击向烈下盘的人,时而要荡开攻向自己的一剑,当真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眼角余光忽地扫到肩膀上血肉模糊的李千秋,不禁一惊,大厅里没有一个人能跑出去,外面的府兵也没有一个人冲进来支援,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门外怎么一直静悄悄呢?就没有巡逻的府兵吗?
张崇义五人被五十几个人步步紧逼,步步后退,渐渐徒了最后一根漆红柱子旁。
再往后就到了霍鹏红裘女姜无媚的位置,斜眼瞧见霍鹏红裘女神色自若地喝着酒,情知自己若是不求援,对方多半不会贸然拔刀相助。
这是张崇义的地盘,霍鹏远来是客,没有主饶招呼,客人擅自出手,岂不是明张崇义无能呢?
在自家地盘还要别人出手保护,丢不丢人?那可是妥妥打张崇义的脸,江湖上倒是没有关系,将门世家却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