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惊慌乱逃,前面的人昏头昏脑,也被恐惧气氛感染,场面立刻哗然大乱,无数人马相互拥挤践踏。
陈部魁急忙派遣大将陈槟等人速去组织防御。
然而后军的溃逃之势已成,上万大军狼奔豕突,如同受到惊吓的野牛,又岂是仓促间能够阻挡的?
恐慌如瘟疫一般,在长达十几里的行军道路上迅速蔓延,很快就感染到了中军,再感染到了前军,接着便是兵败如山倒。
秦幂贺中云毕竟只有两千骑兵,远远骑射恐吓则可,近身搏杀则不敢,唯恐逼得敌军狗急跳墙反咬一口。
饶是如此,仍然一口气将陈部魁大军逐出了金陡关,一日间狂撤一百多里。
大河沿岸数十里,死于骑兵羽箭下的不过区区四五百人,可是相互践踏跳河淹死的足足有三四千人,漫山遍野都是旗帜、刀枪剑戟、弓弩羽箭、投石车、粮车等辎重军需。
秦幂贺中云追出七十多里后,大举掉头抢夺兖州的器械粮草。
薛焉徐霖惊愕之余,连忙发动潼关守军出关收拾残局。
最终捡回来的器械粮草足够武装起一支两万饶军队,粮草可用一个多月。
满脸愁容的薛焉徐霖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对着秦幂贺中云心悦诚服,惊为人。
潼关之战,秦幂贺中云一战成名惊下,大将军陈部魁成为下笑柄,被调侃为“陈部溃”。
河西分兵后的张崇义手里只剩下八千骑兵,越靠近永安城越要节省马力,因此不敢日夜不停地赶路,而是晓行夜宿。
行到半途时,哨探陆陆续续地传回消息,永安城动乱依旧在如火如荼进行着。
经过二十多的惨烈厮杀,局面渐渐清晰明了。
数十股趁火打劫的叛军在彼此疯狂屠戮中,要么是全军覆没,要么是溃散逃亡,目前只剩下大内侍卫统领、枪圣养维清和中郎将金不换两股大势力各引数千精兵对峙。
养维清占据皇城,金不换占据韩府,双方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令张崇义最为诧异的是,据斥候报告,沿武关方向一百里,暂未发现荆州兵马,往西边的陈仓方向也没有见到益州兵马的先头部队。
莫非真被张居贤神机妙算一语中的,丁阙在武关挡住了廉斩大军,薛夷在陈仓拖住了郁雄飞兵马?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如今张崇义距离永安城不到一百里,算是三大诸侯中最接近太极殿的一位。
看着曾经车水马龙的古道今日变得死寂沉闷,除晾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庄稼,有时候行走数里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偶尔见到几个稀稀疏疏的庄稼汉,也是迅速钻进田垄里躲藏。
张崇义没有为此唏嘘感慨,而是兴致勃发,隐隐有些激动。
永安城毕竟不是一座真正的空城,养维清金不换两股势力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手里的兵马并不是摆设。
在后续大军没有赶到之前,凭借手里这八千骑兵,如何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既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或驱逐这两股势力,又要守住四门,不被后来者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