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听着她们满口“养女”和“妖术”,再一看怀中盛琉雪泪水涟涟的目光,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他怒瞪向自以为的罪魁祸首,“盛漪宁,你还不跟琉雪道歉,澄清谣言!”
“齐王,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孤的小舅母说话?”
太子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挡在了盛漪宁身前。
他还不忘往后头看了眼,见一袭玄衣鹤氅的裴玄渡不紧不慢地走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小舅舅,你未过门的媳妇被欺负了,你还要什么仪态风度?”
盛漪宁有些意外,没想到崔家办的马球赛,太傅大人竟也会来凑热闹。
太子挡在盛漪宁身前,端足了嫡长兄的风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二皇弟,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竟敢为了一个妾,对我们小舅母这么说话?”
齐王一愣,像是才想起来,盛漪宁已经被许给了裴玄渡。
裴玄渡是太子的小舅舅,太子能对盛漪宁喊的出口那声“舅母”,但他喊不出口。
何况,他觉得盛漪宁是痴恋于他的,即便被许给了裴玄渡,心也是在他这的,否则昔日怎么会舍命救他,怎么会三番四次针对琉雪?
“琉雪不是妾,盛漪宁也不是本王的舅母,她是本王的表妹,亲的。”他黑着脸说。
太子轻啧了声,“盛琉雪不是妾,难不成谢小姐是妾,你置英国公嫡女于何地?”
英国公并不在场,但谢夫人、谢兰庭和谢兰香在场,旁边还有不少谢家派系的家眷。
这会儿,听到齐王与太子的对话,都面露不愉,私下更是将盛琉雪骂了个遍。
齐王听出了太子话中的挑拨离间,面色沉了下来,“琉雪虽是侧妃,但是也是能入皇室玉牒的……”
“那还不是姬妾?齐王,你与谢小姐的婚事乃是皇祖母赐下,你可莫要做出宠妾灭妻之举啊。”太子语重心长。
在场众人都纷纷点头。
其中裴家派系的家眷们纷纷发力。
“还得是太子殿下眼明心亮,妖邪不侵。”
“齐王这般为色所迷,不辨长幼尊卑,恐怕难当大任啊。”
就连一些中立党此刻都对齐王产生了怀疑。
“齐王表哥,我只是妾,你不要因我坏了名声。”盛琉雪低声啜泣。
齐王顿时心疼不已,眼里满是愧疚,低声说了句:“琉雪,你且放心,本王定不会负你。”
“太子皇兄,谢小姐是本王未过门的正妃不假,可琉雪也是本王表妹,她受了委屈,本王不该护着?今日若是受了委屈的是谢小姐,本王亦会护着。”齐王信誓旦旦,却不敢得罪谢家与太后。
太子冷哼了声:“你的侧妃你如何护着是你的事,现在,孤命令你,给孤的小舅母赔罪!”
齐王看了盛漪宁一眼,压下眼底不甘,“是本王方才失礼了,表妹。”
“齐王殿下似乎不大情愿。”
裴玄渡眉目冷淡。
齐王冷脸不语,他本来就是被太子逼迫赔罪,自然不愿。
“好浓的煞气!”
与裴玄渡一道过来的老和尚忽地惊呼出声。
众人这才注意到:“竟是宝华寺的云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