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允接过汪公公递过来的口供和书信,扫视一眼,吩咐道:“传召锦衣卫指挥使,连夜抓捕太傅府徐白氏。”
“皇帝,何至于此,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引起混乱?天家颜面何存?”太后一听急了,赶紧阻止。
皇上看了太后一眼,对汪公公说:“秘密抓捕,不要泄露缘由。”
“遵旨。”
“这,简直是胡闹……”太后其实也知此事的严重性,现在只能一心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母后放心,儿臣保证,绝不会有损天家颜面。夜深了,母后回宫休息吧,这里交给儿子就好。”萧明允目光灼灼,言辞坚定。太后看着眼前这个不怒自威,沉稳狠厉的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皇儿也许真的已经长大了。
送走了太后,萧明允也将妃嫔们遣散,并明令禁止宫中议论此事,却独独留下了乐川云。
“暗害惠嫔的事,虽然你也是受人指使,但事情毕竟是你做的,贪念不可起,你可知错了?”萧明允果然如虞梦鸢所料,根本没给淑妃分辩的机会,直接就把罪名安给了她。
“是,臣妾受罚后日夜思过,悔不当初。日后一定安分守己,尽心侍奉陛下。”乐婕妤心里乐开了花,赶紧表态。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之事你立有大功,不愧是左都御史的女儿,自有监察之能。”萧明允夸奖道:“想必你父亲也不差,定能分辩忠奸,匡扶朝政。”萧明允意有所指地说。
乐婕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叩头:“是,乐家世代忠于陛下,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乐婕妤的反应,让萧明允很满意,他点点头:“好,你去吧。”
“是,臣妾告退。”
深夜,一封家书,连夜送出了皇城。
接下来的三天,萧明允都没有上朝。
只是在后堂默默看着朝臣们如蚂蚁一般,聚聚散散,交头接耳。
“陛下有旨,今日散朝,有事明日再奏,请诸位跪安。”
徐太傅铁青着脸,转身就走。徐嫣儿流产的事,早就有耳目报给徐太傅知晓了。徐太傅知道,皇室对巫蛊之事极其在意,女儿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但是皇上连夜抓走了自家夫人,既无缘由,也没结果,而且到如今皇上仍对此事秘而不发,对自己避而不见。太后那里也没有音讯,徐太傅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小皇帝羽翼刚刚长成就想拿捏老臣了吗,哼!”徐太傅气愤地想,女儿犯错可以认,大不了过几年再送一个进宫就是,但是动了太傅府的家眷,就是打他的脸呀。
“去,让我们的人去找证据挑毛病,集中上书,弹劾锦衣卫、大理寺。说他们假借皇帝之威,肆意妄为,欺压官员,沆瀣一气,扰乱朝廷秩序。要求裁撤锦衣卫指挥使,整顿大理寺,平反冤案。”
一时间,弹劾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飞到萧明允的案头。
锦衣卫是皇帝的直属武装,大理寺更是最高司法执行者,代表的都是皇帝的意愿。徐太傅这一招,几乎等同于在打皇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