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什么证据?”
竺远山不耐地道,“能对望舒下死手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她为了你牺牲多少就不说了。现在名义上的丈夫死了,她只不过是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你就百般阻挠。一时对付不了她,就在猫身上下手。”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看不得你姐姐好,恨不得取代她!”
这番话说完,连张淑芬和竺望舒都愣了愣。
她们知道竺远山不疼竺砚秋,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几乎是拿竺砚秋最疼的东西伤她。
竺砚秋眼睛微微泛红,看上去十分受伤:“这件事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猫出事了,我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既然我怎么都是竺家的人,那我拿这招对付姐姐有什么好处?”
“更别说我现在还有重要的项目在竺氏,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姐姐闹不和的。”
她边说边留意着竺远山的表情,敏锐地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松动后,立刻红了眼圈:
“爸爸,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对姐姐有什么不满。您和妈妈是不是对我有误会?”
“说实话,您这么说我真的有点难过。无论我得到什么,都没忘记过给家里人,包括姐姐。”
竺望舒被她突如其来的示弱惊呆了。
再看父母倏然变掉的神色,她在心里暗骂了一万句“绿茶”:平时强势的人示弱起来最致命。
而竺远山心里却因为她的最后一句话,咯噔一声。
如果不是竺砚秋说,他似乎从来没注意过一件事——
竺砚秋得到什么,家里也能相应得到些什么。
她有陆序白,竺家也因此从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摇身一变成了在京北小有名气的非遗公司。
她有了新男人,竺家就接到了琼馥的十年合约。
想到这,竺远山眯起眼睛,想起另一件久远的往事。
大约是竺砚秋十几岁时,差点就还原了竺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张古方。
要不是后面出了那件事,只怕她早已是当之无愧的竺氏古法制香继承人。
可竺望舒……
因为他们夫妻俩疼她,从来都没想过她能为家里做什么。
可现在被一点,他才想起这个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大女儿,似乎从来都没往家里拿过什么。
相反,都是家里在为她付出。
就说琼馥这个项目,要不是竺砚秋及时挽回,竺氏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大单。
竺望舒看竺远山的神色变了又变,心中警铃大作,忙握住竺砚秋的手:
“穗穗,爸妈和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么想了。我也是一时太着急了,你也就是今天碰巧了早到了,茉莉的事应该跟你没关系的。”
“别放在心上了,都是姐姐不好。”
这招以退为进,她已经使了十几年,万试万灵。
“这样吧,”张淑芬出声道,“穗穗把茉莉的医药费付了,再把琼馥项目负责人的头衔还给望舒。这事就这么翻页了,行吧?”
她看向竺砚秋,压低声音道,“毕竟是一条命,别惹你姐姐不高兴了,家和万事兴,知道吗?”
张淑芬神情和语气温柔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