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有明显的水声。
裴砚景还在洗澡。
沈明舒懒得管他。她去衣帽间换了身干净的睡衣，顺便把很久之前买的花瓶翻出来，然后坐在地上，悠哉悠哉的插花。
“花很漂亮。”
裴砚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的时候，沈明舒已经快把花插完了。
这些花待在花泥里花期不会长，沈明舒不想让它们太早枯萎，就把它们全部插进了有营养液的花瓶里，好让它们能开得更久一点。
“谢谢。”沈明舒坦然收下裴砚景的夸赞。
“封野送的吧。”裴砚景垂眸睨着她，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
沈明舒抽出几张纸巾，把地板上的水渍擦干净，不打算接这句话。
裴砚景心里早就有答案了，没有必要来问她，她也没有必要回答。
“真难得啊。”裴砚景把手里的毛巾扔在床上，“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记得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沈明舒皱了皱眉。
早在下午发出那条朋友圈的时候，她就料到了裴砚景会因为这束花对她阴阳怪气，所以不管裴砚景对她说出什么话，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裴砚景的恶意。
可当她真的亲耳听见裴砚景要笑不笑的说出那些话时，她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恼火。
但她没有急着发作，而是默默把这口火气咽下，继续整理她的花。
封野送的花太多了，她几乎是把花挤在一起才勉强插完。
几个花瓶都被插得很满，虽然拥挤了些，但不妨碍它们好看。
她把花瓶拿起来，摆在房间的角落里。
花枝乱颤，沉闷无趣的房间瞬间多了几分活力。
裴砚景追在她身后。
“听周姨说，你抱着这束花出去和朋友吃饭了？封野也是你的朋友，饭局上也有他吧？”
他刻意咬重“朋友”二字，语气里满是嘲讽。
“……”沈明舒脚步一顿，憋在心里的火气瞬间被裴砚景点燃。
周姨说的没错，她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裴砚景，你似乎很骄傲。”
她转过身，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也知道我喜欢这样的花，可你有送过我一次吗？”
“你作为我的丈夫，对我的喜好记得还不如一个外人清楚，你还感觉挺自豪？”
“……”
裴砚景黑着脸，被沈明舒几句话怼成了哑巴。
离婚协议上的东西沈明舒已经全部拿到了，现在的她，不用再顾忌任何人。
尤其是裴砚景。
“裴眼景，这些事情你做不到，也不允许别人做到吗？难道我沈明舒就活该被你忽视？活该看你的脸色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