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接我的电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不那么生气,愿意再听我的解释了?”
裴书宴很快就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他自然不会说自己被莫逢春气晕过,主打的就是一个体贴至极的讨好型人格。
“你上次已经解释过了,是我当时太敏感,有点反应过度,而且我从尹宥白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你们确实没有什么。”
虽然莫逢春的态度比他预想得要好很多,但是稍微一想,便知道尹宥白在莫逢春面前,绝对不可能说他什么好话,只怕少不了对他的一顿抹黑嘲讽。
“我能想到他说了些什么。”
温和的话语中有几分道不明的自嘲,裴书宴一副被人误会也无可奈何的圣父态度。
“尹家当初帮了裴家是事实,我最开始是出于恩情被要求陪伴宥白,这也是事实,但相处这么久,我怎么可能全是虚情假意?”
确实是虚情假意,他厌恶极了尹宥白。
“我愿意作为可靠的兄长偶尔照拂他一些,可宥白想要的关注实在太过分,我无法提供,只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他再多想,却没料到,这反倒让他更加误解我了。”
这段倒是实话,只是他稍微修饰了一番,便容易让听者共情自己。
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为了恩情照顾尹宥白,是尹宥白奢求太多,甚至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他没有办法,只能疏远对方,结果对方怀恨在心,不明白他的苦心和难处,妄自揣测他的意图,甚至还在莫逢春面前乱讲。
适当的语气停顿,足以让对方脑补某些细节,片刻安静后,裴书宴像是觉得自己多嘴了似的。
“对不起,莫同学,我自顾自说这些带有负面情绪的话题,似乎一点都不成熟,这不是我的本意,可能是因为宥白刚刚给我打电话,说的那番话有点令我伤心…”
莫逢春觉得,比起精神科医生,裴书宴更适合当那种以色侍人的黑心莲小倌,分明一堆心眼,却还是要装得柔弱无辜,以此来激发女人的共情与怜惜。
就算开局是外室,凭借着这种解语花小手段,说不定也能踩着正夫上位呢。
说来说去,重点也不过是在最后半句。
莫逢春就像是乐于看小倌耍心眼对付新人的妻主,裴书宴说什么,她就顺着问什么,全当是一种情趣了。
“是因为我问他了有关你们之间的事情,他才会在我走后迁怒你,向你说了很不好听的话吗?”
摆在桌面的百合在阳光下格外清丽,裴书宴的目光落在上面,而后才淡淡移开。
“其实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在气头上,有点不理智,那些脏话和羞辱,我已经习惯了。”
他的手背上还有输液残留的针孔,伴随着点点青紫痕迹,裴书宴抬起手看了眼,有点失望不能跟莫逢春面对面聊天。
说不定莫逢春看到他这副可怜的模样,这番针对尹宥白无理取闹的话,便功能事半功倍了。
“恶狠狠地说如果我再在你面前乱说话,就要拔掉我的舌头之类的内容,也不过是宥白被宠坏了的一时之语,我年长他几岁,不会当真的。”
裴书宴完全没意识到,他作为年长的一方,如今对小自己几岁的莫逢春的态度,像是小孩子在夺取关注,又更像是无名分的情人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