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山主战场,东方。
天色將明未明,地平线上泛起一抹鱼肚白。
陈平川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台上,手持望远镜,冷冷地注视著远处灯火通明,一片混乱的联军大营。
西边天空那冲天的火光,就是他发出的总攻信號。
“石头,你那边准备好了吗”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回陛下!一万神机营將士,已经全部进入阵地!就等您一声令下!”石头洪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充满了按捺不住的战意。
在他的前方,一万名换装了“龙兴四式”槓桿连发步枪的神机营士兵,已经排成了三列横队。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划一地指向前方。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有即將收割生命的冷酷和自信。
在京郊靶场上,他们已经无数次见证过这种新式步枪的恐怖威力。一分钟三十发的射速,足以在敌人衝到面前之前,將他们打成筛子。
“炮兵阵地,目標修正完毕!”一名通讯兵跑上高台,大声匯报导。
陈平川放下瞭望远镜,缓缓举起了右手。
“传朕旨意!”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炮兵,开火!”
隨著他右手的猛然挥下,早已等待多时的三十门“神威大將军”炮,同时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轰!轰!轰!”
三十枚重达百斤的120毫米高爆弹,拖著悽厉的尖啸,划破黎明前的寧静,如同三十颗復仇的流星,精准地砸向了联军营地中,那些由飞艇標记出来的炮兵阵地和指挥部!
惠灵顿刚刚下达完增援弹药库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了一阵让他头皮发麻的尖啸声。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宿將,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敌人的重炮在进行超越射击!
“隱蔽!!”他下意识地扑倒在地。
下一秒,地动山摇!
一发炮弹,精准地落在了他的指挥部帐篷旁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剧烈的爆炸,瞬间將那顶巨大的帐篷撕成了碎片,掀起的泥土和气浪,將惠灵顿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他感到一阵耳鸣,脑袋嗡嗡作响,挣扎著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整个营地,都陷入了一片火海和爆炸之中。
那些他引以为傲的克虏伯后膛炮,还没来得及打出一发炮弹,就被从天而降的精准打击,炸得七零八落。炮手们死伤惨重,倖存者也抱头鼠窜,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该死的……他们的炮,怎么可能打得这么准……”惠灵顿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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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军的炮火,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精確地打击著每一个高价值目標。
三轮急速射过后,联军的炮兵阵地和各级指挥所,几乎被完全摧毁。
惠灵顿的指挥体系,在开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彻底瘫痪了。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炮击刚刚结束,一阵嘹亮而高亢的军號声,从大夏军的阵地上响起。
“神机营!前进!”
隨著石头的一声令下,一万名神机营士兵,迈著整齐的步伐,开始向联军大营缓缓逼近。
他们没有像传统的线列步兵那样,在远距离就停下射击,而是一直走到了距离联军营地外围胸墙约三百步的距离,才停下了脚步。
这个距离,对於联军装备的普鲁士德莱赛步枪或者英军的恩菲尔德步枪来说,虽然能打到,但精度已经大打折扣。
而对於射程和精度都经过优化的“龙兴四式”来说,正是发挥其最大威力的最佳距离!
联军营地里,侥倖从炮击中倖存下来的英普士兵,在各自低级军官的组织下,依託著胸墙和壕沟,准备迎击。
“稳住!等他们再靠近一点!”一名英军上尉大声地鼓舞著士气,“让他们尝尝我们大英帝国线列步兵的厉害!”
他身边的红衫军士兵们,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步枪,脸上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身为王牌部队的骄傲。
在他们看来,东方的军队,无论火器如何,在排队枪毙的战术和意志上,都绝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第一排!预备!”
“放!”
隨著神机营军官一声令下,前排的三千多名士兵,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连成了一片,仿佛一声巨大的闷雷。
三千多发子弹,在空中组成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死亡弹幕,呼啸著扫向联军的阵地。
正在胸墙后准备射击的英普士兵,瞬间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
鲜血和惨叫声,立刻响彻了整个阵地。
那名刚才还在鼓舞士气的英军上尉,胸口被开了三个血洞,他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喷涌的鲜血,倒了下去。直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火枪,能打得这么远,还这么准。
“第二排!预备!放!”
“第三排!预备!放!”
神机营的射击,没有丝毫的停顿。
“龙兴四式”槓桿步枪的优势,在这一刻,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士兵们只需要熟练地拉动枪身下的槓桿,就可以完成退壳、上膛的动作,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
三排士兵,轮流射击,形成了一道永不停歇的火力网。
这就是陈平川结合了后世“三段击”和连发步枪的优势,独创的“循环射击”战术!
联军阵地上,完全被打懵了。
他们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还击。任何试图从胸墙后探出头来射击的士兵,都会在瞬间被数发子弹命中,打成一团血雾。
他们引以为傲的排队枪毙战术,在这种超越时代的火力密度面前,成了一个可笑的靶子。
“好可怕!我不想死!”一名普鲁士士兵扔掉手里的步枪,精神崩溃地尖叫著,转身就往营地深处跑去。
他的行为,引发了连锁反应。
越来越多的士兵,被这种前所未见的恐怖火力嚇破了胆。他们放弃了阵地,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整个联军的正面防线,在开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彻底崩溃了。
高台上,陈平川冷漠地看著这一切。
“传令下去,”他缓缓开口,“吹响总攻的號角。”
“另外,告诉张奎安,他的铁甲车队可以回来了。从联军的侧翼,给我狠狠地碾过去!”
……
悽厉的总攻號角,响彻了整个谅山战场。
“全军!衝锋!”
石头拔出腰间的指挥刀,第一个从指挥高台上跳了下去,身先士卒地冲向了已经崩溃的联军大营。
“杀!”
一万名神机营將士,齐声吶喊,如同红色的潮水,越过壕沟,翻过胸墙,涌入了敌人的营地。
他们手中的“龙兴四式”步枪,在衝锋的过程中,依然没有停止射击。槓桿拉动的清脆声响,和子弹出膛的爆鸣声,匯聚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联军士兵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了。
弹药库被炸,让他们失去了持续作战的能力。
指挥系统被瘫痪,让他们成了一盘散沙。
而神机营那不讲道理的恐怖火力,则彻底摧毁了他们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