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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二十二子(1 / 2)

○隐太子建成卫王玄霸巢王元吉楚王智云荆王元景汉王元昌酆王元亨周王元方徐王元礼韩王元嘉彭王元则郑王元懿霍王元轨虢王凤道王元庆邓王元裕舒王元名鲁王灵夔江王元祥密王元晓滕王元婴

高祖二十二男:太穆皇后生隐太子建成及太宗、卫王玄霸、巢王元吉,万贵妃生楚王智云,尹德妃生酆王元亨,莫嫔生荆王元景,孙嫔生汉王元昌,宇文昭仪生韩王元嘉、鲁王灵夔,崔嫔生邓王元裕,杨嫔生江王元祥,小杨嫔生舒王元名,郭婕妤生徐王元礼,刘婕妤生道王元庆,杨美人生虢王凤,张美人生霍王元轨,张宝林生郑王元懿,柳宝林生滕王元婴,王才人生彭王元则,鲁才人生密王元晓,张氏生周王元方。

隐太子建成,高祖长子也。大业末,高祖捕贼汾、晋,建成携家属寄于河东。

义旗初建,遣使密召之,建成与巢王元吉间行赴太原。建成至,高祖大喜,拜左领军大都督,封陇西郡公。引兵略西河郡,从平长安。义宁元年冬,隋恭帝拜唐国世子,开府,置僚属。二年,授抚军大将军、东讨元帅,将兵十万徇洛阳。及还,恭帝授尚书令。武德元年,立为皇太子。二年,司竹群盗祝山海有众一千,自称护乡公,诏建成率将军桑显和进击山海,平之。时凉州人安兴贵杀贼帅李轨,以众来降,令建成往原州应接之。时甚暑,而驰猎无度,士卒不堪其劳,逃者过半。高祖忧其不闲政术,每令习时事,自非军国大务,悉委决之。又遣礼部尚书李纲、民部尚书郑善果俱为宫官,与参谋议。四年,稽胡酋帅刘仚成拥部落数万人为边害,又诏建成率师讨之。军次鄜州,与仚成军遇,击,大破之,斩首数百级,虏获千余人。建成设诈放其渠帅数十人,并授官爵,令还本所招慰群胡,仚成与胡中大帅亦请降。建成以胡兵尚众,恐有变,将尽杀之。乃扬言增置州县,须有城邑,悉课群胡执板筑之具,会筑城所,阴勒兵士,皆执之。仚成闻有变,奔于梁师都。竟诛降胡六千余人。时太宗功业日盛,高祖私许立为太子,建成密知之,乃与齐王元吉潜谋作乱。及刘黑闼重反,王珪、魏徵谓建成曰:

“殿下但以地居嫡长,爰践元良,功绩既无可称,仁声又未遐布。而秦王勋业克隆,威震四海,人心所向,殿下何以自安?今黑闼率破亡之余,众不盈万,加以粮运限绝,疮痍未瘳,若大军一临,可不战而擒也。愿请讨之,且以立功,深自封植,因结山东英俊。”建成从其计,遂请讨刘黑闼,擒之而旋。

时高祖晚生诸王,诸母擅宠椒房,亲戚并分事宫府,竞求恩惠。太宗每总戎律,惟以抚接才贤为务,至于参请妃媛,素所不行。初平洛阳,高祖遣贵妃等驰往东都选阅宫人及府库珍物,因私有求索,兼为亲族请官。太宗以财簿先已封奏,官爵皆酬有功,并不允许,因此衔恨弥切。时太宗为陕东道行台,诏于管内得专处分。淮安王神通有功,太宗乃给田数十顷。后婕妤张氏之父令婕妤私奏以乞其地,高祖手诏赐焉。神道以教给在前,遂不肯与。婕妤矫奏曰:“敕赐妾父地,秦王夺之以与神通。”高祖大怒,攘袂责太宗曰:“我诏敕不行,尔之教命,州县即受。”他日,高祖呼太宗小名谓裴寂等:“此儿典兵既久,在外专制,为读书汉所教,非复我昔日子也。”又德妃之父尹阿鼠所为横恣,秦王府属杜如晦行经其门,阿鼠家僮数人牵如晦坠马殴击之,骂云:“汝是何人,敢经我门而不下马!”阿鼠或虑上闻,乃令德妃奏言:“秦王左右凶暴,凌轹妾父。”高祖又怒谓太宗曰:“尔之左右,欺我妃嫔之家一至于此,况凡人百姓乎!”太宗深自辩明,卒不被纳。妃嫔等因奏言:“至尊万岁后,秦王得志,母子定无孑遗。”因悲泣哽咽。又云:“东宫慈厚,必能养育妾母子。”高祖恻怆久之。自是于太宗恩礼渐薄,废立之心亦以此定,建成、元吉转蒙恩宠。

自武德初,高祖令太宗居西宫之承乾殿,元吉居武德殿后院,与上台、东宫昼夜并通,更无限隔。皇太子及二王出入上台,皆乘马携弓刀杂用之物,相遇则如家人之礼。由是皇太子令及秦、齐二王教与诏敕并行,百姓惶惑,莫知准的。

建成、元吉又外结小人,内连嬖幸,高祖所宠张婕妤、尹德妃皆与之**。复与诸公主及六宫亲戚骄恣纵横,并兼田宅,侵夺犬马。同恶相济,掩蔽聪明,苟行己志,惟以甘言谀辞承候颜色。建成乃私召四方骁勇,并募长安恶少年二千余人,畜为宫甲,分屯左、右长林门,号为长林兵。及高祖幸仁智宫,留建成居守,建成先令庆州总管杨文干募健儿送京师,欲以为变。又遣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赍甲以赐文干,令起兵共相应接。公山、焕等行至豳乡,惧罪驰告其事。高祖托以他事,手诏追建成诣行在所。既至,高祖大怒,建成叩头谢罪,奋身自投于地,几至于绝。其夜,置之幕中,令殿中监陈万福防御,而文干遂举兵反。高祖驰使召太宗以谋之,太宗曰:“文干小竖狂悖,起兵州府,官司已应擒剿。纵其假息时刻,但须遣一将耳。”高祖曰:“文干事连建成,恐应之者众,汝宜自行,还,立汝为太子。吾不能效隋文帝诛杀骨肉,废建成封作蜀王,地既僻小易制。若不能事汝,亦易取耳。”太宗既行,元吉及四妃更为建成内请,封伦又外为游说,高祖意便顿改,遂寝不行,复令建成还京居守。惟责以兄弟不能相容,归罪于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及天策兵曹杜淹等,并流之巂州。后又与元吉谋行鸩毒,引太宗入宫夜宴,既而太宗心中暴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狼狈扶还西宫。高祖幸第问疾,因敕建成:“秦王素不能饮,更勿夜聚。”乃谓太宗曰:“发迹晋阳,本是汝计;克平宇内,是汝大功。欲升储位,汝固让不受,以成汝美志。建成自居东宫,多历年所,今复不忍夺之。观汝兄弟是不和,同在京邑,必有忿竞。汝还行台,居于洛阳,自陕已东,悉宜主之。仍令汝建天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

太宗泣而奏曰:“今日之授,实非所愿,不能远离膝下。”言讫呜咽,悲不自胜。

高祖曰:“昔陆贾汉臣,尚有递过之事,况吾四方之主,天下为家。东西两宫,途路咫尺,忆汝即往,无劳悲也。”及将行,建成、元吉相与谋曰:“秦王今往洛阳,既得土地甲兵,必为后患。留在京师,制之一匹夫耳。”密令数人上封事曰:“秦王左右多是东人,闻往洛阳,非常欣跃,观其情状,自今一去,不作来意。”高祖于是遂停。是后,日夜阴与元吉连结后宫,谮诉愈切,高祖惑之。太宗惧,不知所为。李靖、李勣等数言:“大王以功高被疑,靖等请申犬马之力。”

封伦亦潜劝太宗图之,并不许。伦反言于高祖曰:“秦王恃有大勋,不服居太子之下。若不立之,愿早为之所。”又说建成作乱,曰:“夫为四海者,不顾其亲。汉高乞羹,此之谓矣。”

九年,突厥犯边,诏元吉率师拒之,元吉因兵集,将与建成克期举事。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等日夜固争曰:“事急矣!若不行权道,社稷必危。周公圣人,岂无情于骨肉?为存社稷,大义灭亲。今大王临机不断,坐受屠戮,于义何成?若不见听,无忌等将窜身草泽,不得居王左右。”太宗然其计。六月三日,密奏建成、元吉**后宫,因自陈曰:“臣于兄弟无丝毫所负,今欲杀臣,似为世充、建德报仇。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亦耻见诸贼。”高祖省之愕然,报曰:“明日当勘问,汝宜早参。”四日,太宗将左右九人至玄武门自卫。高祖已召裴寂、萧瑀、陈叔达、封伦、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等,欲令穷覆其事。建成、元吉行至临湖殿,觉变,即回马,将东归宫府。

太宗随而呼之,元吉马上张弓,再三不彀。太宗乃射之,建成应弦而毙,元吉中流矢而走,尉迟敬德杀之。俄而东宫及齐府精兵二千人结阵驰攻玄武门,守门兵仗拒之,不得入,良久接战,流矢及于内殿。太宗左右数百骑来赴难,建成等兵遂败散。高祖大惊,谓裴寂等曰:“今日之事如何?”萧瑀、陈叔达进曰:“臣闻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建成、元吉,义旗草创之际,并不预谋;建立已来,又无功德,常自怀忧,相济为恶,衅起萧墙,遂有今日之事。

秦王功盖天下,率土归心,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陛下如释重负,苍生自然乂安。”高祖曰:“善!此亦吾之夙志也。”乃命召太宗而抚之曰:“近日已来,几有投杼之惑。”太宗哀号久之。建成死时年三十八。长子太原王承宗早卒。次子安陆王承道、河东王承德、武安王承训、汝南王承明、钜鹿王承义并坐诛。太宗即位,追封建成为息王,谥曰隐,以礼改葬。葬日,太宗于宜秋门哭之甚哀,仍以皇子赵王福为建成嗣。十六年五月,又追赠皇太子,谥仍依旧。

卫王玄霸,高祖第三子也。早薨无子。武德元年,追赠卫王,谥曰怀。四年,封太宗子泰为宜都王以奉其祀,以礼改葬,太子以下送于郭外。泰后徙封于越,又以宗室赠西平王琼之子保定为嗣。贞观五年薨,无子,国除。

巢王元吉,高祖第四子也。义师起,授太原郡守,封姑臧郡公。寻进封齐国公,授十五郡诸军事、镇北大将军,留镇太原,许以便宜行事。武德元年,进爵为王,授并州总管。二年,刘武周南侵汾、晋,诏遣右卫将军宇文歆助元吉守并州。元吉性好畋猎,载网罟三十余两,尝言“我宁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猎”,

又纵其左右攘夺百姓。歆频谏不纳,乃上表曰:“王在州之日,多出微行,常共窦诞游猎,蹂践谷稼,放纵亲昵,公行攘夺,境内六畜,因之殆尽。当衢而射,观人避箭以为笑乐。分遣左右,戏为攻战,至相击刺毁伤至死。夜开府门,**他室。百姓怨毒,各怀愤叹。以此守城,安能自保!”元吉竟坐免。又讽父老诣阙请之,寻令复职。时刘武周率五千骑至黄蛇岭,元吉遣车骑将军张达以步卒百人先尝之。达以步卒少,固请不行。元吉强遣之,至则尽没于贼。达愤怒,因引武周攻陷榆次,进逼并州。元吉大惧,绐其司马刘德威曰:“卿以老弱守城,吾以强兵出战。”因夜出兵,携其妻妾弃军奔还京师,并州遂陷。高祖怒甚,谓礼部尚书李纲曰:“元吉幼小,未习时事,故遣窦诞、宇文歆辅之。强兵数万,食支十年,起义兴运之基,一朝而弃。宇文歆首画此计,我当斩之。”纲曰:“赖歆令陛下不失爱子,臣以为有功。”高祖问其故,纲封曰:“罪由窦诞不能规讽,致令军人怨愤。又齐王年少,肆行骄逸,放纵左右,侵渔百姓。诞曾无谏止,乃随顺掩藏,以成其衅,此诞之罪。宇文歆论情则疏,向彼又浅,王之过失,悉以闻奏。且父子之际,人所难言,而歆言之,岂非忠恳?今欲诛罪,不录其心,臣愚窃以为过。”翌日,高祖召纲入,升御坐,谓曰:“今我有公,遂使刑罚不滥。

元吉自恶,结怨于人。歆既曾以表闻,诞亦焉能禁制?皆非其罪也。”寻加授元吉侍中、襄州道行台尚书令、稷州刺史。四年,太宗征窦建德,留元吉与屈突通围王世充于东都。世充出兵拒战,元吉设伏击破之,斩首八百级,生擒其大将乐仁昉、甲士千余人。世充平,拜司空,余官如故,加赐衮冕之服、前后部鼓吹乐二部、班剑二十人、黄金二千斤,与太宗各听三炉铸钱以自给。六年,加授隰州总管。及与建成连谋,各募壮士,多匿罪人。复内结宫掖,递加称誉,又厚赂中书令封伦以为党助。由是高祖颇疏太宗而加爱元吉。太宗尝从高祖幸其第,元吉伏其护军宇文宝于寝内,将以刺太宗。建成恐事不果而止之,元吉愠曰:“为兄计耳,于我何害!”九年,转左卫大将军,寻进位司徒、兼侍中,并州大都督、隰州都督、稷州刺史并如故。

高祖将避暑太和宫,二王当从,元吉谓建成曰:“待至宫所,当兴精兵袭取之。置土窟中,唯开一孔以通饮食耳。”会突厥郁射设屯军河南,入围乌城。建成乃荐元吉代太宗督军北讨,仍令秦府骁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等并与同行。又追秦府兵帐,简阅骁勇,将夺太宗兵以益其府。又谮杜如晦、房玄龄,逐令归第。高祖知其谋而不制。元吉因密请加害太宗,高祖曰:“是有定四海之功,罪迹未见,一旦欲杀,何以为辞?”元吉曰:“秦王常违诏敕,初平东都之日,偃蹇顾望,不急还京,分散钱帛,以树私惠。违戾如此,岂非反逆?

但须速杀,何患无辞!”高祖不对,元吉遂退。建成谓元吉曰:“既得秦王精兵,统数万之众,吾与秦王至昆明池,于彼宴别,令壮士拉之于幕下,因云暴卒,主上谅无不信。吾当使人进说,令付吾国务。正位已后,以汝为太弟。敬德等既入汝手,一时坑之,孰敢不服?”率更丞王晊闻其谋,密告太宗。太宗召府僚以告之,皆曰:“大王若不正断,社稷非唐所有。若使建成、元吉肆其毒心,群小得志,元吉狼戾,终亦不事其兄。往者护军薛宝上齐王符箓云:‘元吉合成唐字。’

齐王得之喜曰:‘但除秦王,取东宫如反掌耳。’为乱未成,预怀相夺。以大王之威,袭二人如拾地芥。”太宗迟疑未决,众又曰:“大王以舜为何如人也?”

曰:“浚哲文明,温恭允塞,为子孝,为君圣,焉可议之乎?”府僚曰:“向使舜浚井不出,自同鱼鳖之毙,焉得为孝子乎?涂廪不下,便成煨烬之余,焉得为圣君乎?小杖受,大杖避,良有以也。”太宗于是定计诛建成及元吉。元吉死时年二十四。有五子:梁郡王承业、渔阳王承鸾、普安王承奖、江夏王承裕、义阳王承度,并坐诛。寻诏绝建成、元吉属籍。太宗践祚,追封元吉为海陵郡王,谥曰剌,以礼改葬。贞观十六年,又追封巢王,谥如故,复以曹王明为元吉后。

楚王智云,高祖第五子也。母曰万贵妃,性恭顺,特蒙高祖亲礼。宫中之事,皆谘禀之,诸王妃主,莫不推敬。后授楚国太妃,薨,陪葬献陵。智云本名稚诠,大业末,从高祖于河东。及义师将起,隐太子建成潜归太原,以智云年小,委之而去。因为吏所捕,送于长安,为阴世师所害,年十四。义宁元年,赠尚书左仆射、楚国公。武德元年,追封楚王,谥曰哀。无子,三年,以太宗子宽为嗣。宽薨,贞观二年,复以济南公世都子灵龟嗣焉。灵龟,永徽中历魏州刺史,政尚清严,奸盗屏迹。又开永济渠入于新市,以控引商旅,百姓利之。卒官。子福嗣,嗣降爵为公。仪凤中,卒于右威卫将军。子承况,神龙中为右羽林将军,与节愍太子同举兵,入玄武门,为乱兵所杀。

荆王元景,高祖第六子也。武德三年,封为赵王。八年,授安州都督。贞观初,历迁雍州牧、右骁卫大将军。十年,徙封荆王,授荆州都督。十一年,定制元景等为代袭刺史。诏曰:

皇王受命,步骤之迹以殊;经籍所纪,质文之道匪一。虽治乱不同,损益或异,至于设官司以制海内,建藩屏以辅王室,莫不明其典章,义存于致治;崇其贤戚,志在于无疆。朕以寡昧,丕承鸿绪,寅畏三灵,忧勤百姓,考明哲之余论,求经邦之长策。帝业之重,独任难以成务;天下之旷,因人易以获安。然则侯伯肇于自昔,州郡始于中代,圣贤异术,沿革随时,复古则义难顿从,寻今则事不尽理。遂规模周、汉,斟酌曹、马,采按部之嘉名,参建侯之旧制,共治之职重矣,分土之实存焉。已有制书,陈其至理。继世垂范,贻厥后昆;维城作固,同符前烈。荆州都督荆王元景、梁州都督汉王元昌、徐州都督徐王元礼、潞州都督韩王元嘉、遂州都督彭王元则、郑州刺史郑王元懿、绛州刺史霍王元轨、虢州刺史虢王凤、豫州刺史道王元庆、邓州刺史邓王元裕、寿州刺史舒王元名、幽州都督燕王灵夔、苏州刺史许王元祥、安州都督吴王恪、相州都督魏王泰、齐州都督齐王裕、益州都督蜀王愔、襄州刺史蒋王惲、扬州都督越王贞、并州都督晋王某、秦州都督纪王慎等,或地居旦、奭,夙闻《诗》、《礼》;或望及间、平,早称才艺,并爵隆土宇,宠兼车服。诚孝之心,无忘于造次;风政之举,克著于期月。

宜冠恒册,祚以休命。其所任刺史,咸令子孙代代承袭。

寻又罢代袭之制。元景久之转鄜州刺史。高宗即位,进位司徒,加实封通前满一千五百户。永徽四年,坐与房遗爱谋反赐死,国除。后追封沉黎王,备礼改葬。以渤海王奉慈子长沙为嗣,降爵为侯。神龙初,追复爵土,并封其孙逖为嗣荆王,寻薨,国除。

汉王元昌,高祖第七子也。少好学,善隶书。武德三年,封为鲁王。贞观五年,授华州刺史,转梁州都督。十年,改封汉王。元昌在州,颇违宪法,太宗手敕责之。初不自咎,更怀怨望。知太子承乾嫉魏王泰之宠,乃相附托,图为不轨。

十六年,元昌来朝京师,承乾频召入东宫夜宿,因谓承乾曰:“愿陛下早为天子。

近见御侧,有一宫人,善弹琵琶,事平之后,当望垂赐。”承乾许诺。又刻臂出血,以帛拭之,烧作灰,和酒同饮,共为信誓,潜伺间隙。十七年,事发,太宗弗忍加诛,特敕免死。大臣高士廉、李世勣等奏言:“王者以四海为家,以万姓为子,公行天下,情无独亲。元昌苞藏凶恶,图谋逆乱,观其指趣,察其心府,罪深燕旦,衅甚楚英。天地之所不容,人臣之所切齿,五刑不足申其罚,九死无以当其愆。而陛下情屈至公,恩加枭獍,欲开疏网,漏此鲸鲵。臣等有司,期不奉制,伏愿敦师宪典,诛此凶慝。顺群臣之愿,夺鹰鹯之心,则吴、楚七君,不幽叹于往汉;管、蔡二叔,不沉恨于有周。”太宗事不获已,乃赐元昌自尽于家,妻子籍没,国除。

酆王元亨,高祖第八子也。武德三年受封。贞观二年,授散骑常侍,拜金州刺史。及之藩,太宗以其幼小,甚思之,中路赐以金盏,遣使为之设宴。六年薨,无子,国除。

周王元方,高祖第九子也。武德四年受封。贞观二年,授散骑常侍。三年薨,赠左光禄大夫,无子,国除。

徐王元礼,高祖第十子也。少恭谨,善骑射。武德四年,封郑王。贞观六年,赐实封七百户,授郑州刺史,徙封徐王,迁徐州都督。十七年,转绛州刺史,以善政闻,太宗降玺书劳勉,赐以锦彩。二十三年,加实封千户。永徽四年,加授司徒,兼潞州刺史。咸亨三年薨,赠太尉、冀州大都督,陪葬献陵。

子淮南王茂嗣。茂险薄无行,元礼姬赵氏有美色,及元礼遇疾,茂遂逼之,元礼知而切加责让。茂乃屏斥元礼侍卫,断其药膳,仍云:“既得五十年为王,更何烦服药?”竟以馁终。上元中,事泄,配流振州而死。神龙初,又封茂子璀为嗣徐王。景龙四年,加银青光禄大夫。开元中,除宗正员外卿,卒。子延年嗣。开元二十六年,封嗣徐王,除员外洗马。天宝初,拔汗那王入朝,延年将嫁女与之,为右相李林甫所奏,贬文安郡别驾、彭城长史,坐赃贬永嘉司士。至德初,余杭郡司马,卒。永泰元年,女婿黔中观察使赵国珍入朝,请以延年子前施州刺史讽为嗣,因封嗣徐王。

韩王元嘉,高祖第十一子也。母宇文昭仪,隋左武卫大将军述之女也。早有宠于高祖,高祖初即位,便欲立为皇后,固辞不受。元嘉少以母宠,特为高祖所爱,自登极晚生皇子,无及之者。武德四年,封宋王,徙封徐王。贞观六年,赐实封七百户,授潞州刺史,时年十五。在州闻太妃有疾,便涕泣不食。及京师发丧,哀毁过礼,太宗嗟其至性,屡慰勉之。九年,授右领军大将军。十年,改封韩王,授潞州都督。二十三年,加实封满千户。元嘉少好学,聚书至万卷,又采碑文古迹,多得异本。闺门修整,有类寒素士大夫。与其弟灵夔甚相友爱,兄弟集见,如布衣之礼。其修身洁己,内外如一,当代诸王莫能及者,唯霍王元轨抑其次焉。高宗末,元嘉转泽州刺史。及天后临朝摄政,欲顺物情,乃进授元嘉为太尉,定州刺史、霍王元轨为司徒,青州刺史、舒王元名为司空,隆州刺史、鲁王灵夔为太子太师,苏州刺史、越王贞为太子太傅,安州都督、纪王慎为太子太保,并外示尊崇,实无所综理。其后渐将诛戮宗室诸王不附己者,元嘉大惧,与其子通州刺史、黄公譔及越王贞父子谋起兵,于是皇宗国戚内外相连者甚广。

遣使报贞及贞子琅邪王冲曰:“四面同来,事无不济。”冲与诸道计料未审而先发兵,仓卒唯贞应之,诸道莫有赴者,故其事不成。元嘉坐诛。譔少以文才见知,诸王子中,与琅邪王冲为一时之秀,凡所交结皆当代名士。时天下犯罪籍没者甚众,唯冲与譔父子书籍最多,皆文句详定,秘阁所不及。神龙初,追复元嘉爵土,并封其第五子讷为嗣韩王,官至员外祭酒。开元十七年卒。元嘉长子训,高祖时封颍川王,早卒。次子谊,封武陵王,官至濮州刺史。开元中,封讷子叔璇为嗣韩王、国子员外司业。

彭王元则,高祖第十二子也。武德四年,封荆王。贞观七年,授豫州刺史。

十年,改封彭王,除遂州都督,寻坐章服奢僣免官。十七年,拜澧州刺史,更折节励行,颇著声誉。永徽二年薨,高宗为之废朝三日,赠司徒、荆州都督,陪葬献陵,谥曰思。发引之日,高宗登望春宫望其灵车,哭之甚恸。无子,以霍王元轨子绚嗣,龙朔中封南昌王。子志暕,神龙初封嗣彭王。景龙初,加银青光禄大夫。开元中,宗正卿同正员,卒。

郑王元懿,高祖第十三子也。颇好学。武德四年,封滕王。贞观七年,授兖州刺史,赐实封六百户。十年,改封郑王,历郑、潞二州刺史。二十三年,加实封满千户。总章中,累授绛州刺史。数断大狱,甚有平允之誉。高宗嘉之,降玺书褒美,赐物三百段。咸亨四年薨,赠司徒、荆州大都督,谥曰惠,陪葬献陵。

子璥,上元初,封为嗣郑王,官至鄂州刺史。神龙初,又封璥嫡子希言为嗣郑王。景龙四年,嗣郑王希言等共一十四人,并加银青光禄大夫。开元中,右金吾大将军。天宝初,再为太子詹事同正员,卒。

霍王元轨,高祖第十四子也。少多才艺,高祖甚奇之。武德六年,封蜀王。

八年,徙封吴王。贞观初,太宗尝问群臣曰:“朕子弟孰贤?”侍中魏徵对曰:

“臣愚暗,不尽知其能。唯吴王数与臣言,未尝不自失。”上曰:“朕亦器之,卿以为前代谁比?”征曰:“经学文雅,亦汉之间、平也。”由是宠遇弥厚,因令娶征女焉。从太宗游猎,遇群兽,命元轨射之,矢不虚发,太宗抚其背曰:

“汝武艺过人,怅今无所施耳。当天下未定,我得汝岂不美乎!”七年,拜寿州刺史,赐实封六百户。高祖崩,去职,毁瘠过礼,自后常衣布,示有终身之戚焉。

每至忌辰,辄数日不食。十年,改封霍王,授绛州刺史,寻转徐州刺史。元轨前后为刺史,至州,唯闭阁读书,吏事责成于长史、司马,谨慎自守,与物无忤,为人不妄。在徐州,唯与处士刘玄平为布衣之交。人或问玄平王之长,玄平答曰:

“无长。”问者怪而复问之,玄平曰:“夫人有短,所以见其长。至于霍王,无所不备,吾何以称之哉?”二十三年,加实封满千户,为定州刺史。突厥来寇,元轨令开门偃旗,虏疑有伏,惧而宵遁。州人李嘉运与贼连谋,事泄,高宗令收按其党。元轨以强寇在境,人心不安,惟杀嘉运,余无所及,因自劾违制。上览表大悦,谓使曰:“朕亦悔之,向无王,则失定州矣。”有王文操遇贼,而二子凤、贤遂以身蔽捍,文操获全,二子皆死。县司抑而不申,元轨察知,遣使吊祭,表上其事,诏并赠朝散大夫,令加旌表。其礼贤爱善如此。后因入朝,屡上疏陈时政得失,多所匡益,高宗甚尊重之。及在外藩,朝廷每有大事,或密制问焉。

高宗崩,与侍中刘齐贤等知山陵葬事,齐贤服其识练故事,每谓人曰:“非我辈所及也。”元轨尝使国令征封,令白:“请依诸国赋物贸易取利。”元轨曰:

“汝为国令,当正吾失,反说吾以利耶!”拒而不纳。垂拱元年,加位司徒,寻出为襄州刺史,转青州。四年,坐与越王贞连谋起兵,事觉,徙居黔州,仍令载以槛车,行至陈仓而死。有子七人。长子绪,最有才艺。上元中,封江都王,累除金州刺史。重拱中,坐与裴承光交通被杀。神龙初,与元轨并追复爵位,仍封绪孙晖为嗣霍王。景龙四年,加银青光禄大夫。开元中,左千牛员外将军。

虢王凤,高祖第十五子也。武德六年,封豳王。贞观七年,授邓州刺史,赐实封六百户。十年,徙封虢王,历虢、豫二州刺史。二十三年,加实封满千户。

麟德初,累授青州刺史。上元元年薨,年五十二,赠司徒、扬州大都督,陪葬献陵,谥曰庄。子平阳郡王翼嗣,官至光州刺史。永隆二年卒。子寓嗣,则天时失爵。凤第三子定襄郡公宏,则天初为曹州刺史。第五子东莞郡公融,少以武勇见知。垂拱中,为申州刺史。初,黄公譔将与越王贞通谋,深倚仗融,以为外助。

时诏追诸亲赴都,融私使问其所亲成均助教高子贡曰:“可入朝以否?”子贡报曰:“来必取死。”融乃称疾不朝,以俟诸藩期。及得越王贞起兵书,仓卒不能相应,为僚吏所逼,不获已而奏之,于是擢授银青光禄大夫,行太子右赞善大夫。

未几,为支党所引,被诛。子彻,神龙元年袭封东莞郡公。开元五年,继密王元晓,改为嗣密王。十二年,改封濮阳郡王,历宗正卿、金紫光禄大夫,卒。神龙初,封凤嫡孙邕为嗣虢王。邕娶韦庶人妹为妻,由是中宗时特承宠异,转秘书监,俄又改封汴王,开府置僚属。月余而韦氏败,邕挥刃截其妻首,以至于朝,深为物议所鄙。贬沁州刺史,不知州事,削封邑。景云二年,复嗣虢王,还封二百户。

累迁卫尉卿。开元十五年卒。子巨嗣,别有传。

道王元庆,高祖第十六子也。武德六年,封汉王。八年,改封陈王。贞观九年,拜赵州刺史,赐实封八百户。十年,改封道王,授豫州刺史。二十三年,加实封满千户。永徽四年,历滑州刺史,以政绩闻,赐物二百段。后历徐、沁、卫三州刺史。元庆事母甚谨,及母薨,又请躬修坟墓,优诏不许。麟德元年薨,赠司徒、益州都督,陪葬献陵,谥曰孝。子临淮王诱嗣,官至澧州刺史。永淳中,坐赃削爵。次子询,寿州刺史。询子微,神龙初,封为嗣道王。景龙四年,加银青光禄大夫。景云元年,宗正卿,卒。子链,开元二十五年,袭封嗣道王。广德中,官至宗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