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曾起过决定性的作用
在理性、逻辑、范畴的构成中,需要曾起过决定性的作用:不是“认识”的需要,而是归结的需要,图示化的需要,是为了达到理解和计算。
我们总是想从此岸到彼岸,以为自己是站在此岸看彼岸
由于我们试图澄清如何才能够把混沌设定为可认识者和有待认识者,我们就已经不知不觉地碰到了认识者——那个把握世界、征服世界的生命体。这不是偶然的,因为就其本质来说,可认识者与认识者向来一体地取决于同一个本质基础。我们不可能把两者分离开来,也不能要求孤立地找到它们。认识并不像一座桥,能够在某个时候一劳永逸地把一条河的两个自在现成的河岸连接起来;而不如说,认识本身就是一条河,它在流动之际先把河岸创造出来,并且以一种比一座桥向来所能做到的更为原始的方式使两个河岸相互面对。
我们总是想从此岸到彼岸,以为自己是站在此岸看彼岸。事实上,我们是那条河,自己创造了两岸,也在不断改变两岸。
真理的本质是一种“评价”
认识的“真理”就在于认识对生命的有用性。真理根本就不是某种自为之物,而是一种可评价性。对一切本质之物的本质规定都要回溯到“评价”。本质性的东西要从其价值特性的角度来把握。一切存在者的本质从一开始就一般地设定为价值了。而所谓“价值”,尼采理解为“生命”的条件。价值设定并不是指从外部通过某个人加给生命的评价。价值设定乃是生命本身的基本过程,是生命实现和完成其本质的方式。
这是一个生成世界向存在世界的极度接近——此乃观察的顶峰
对“存在者是什么”这个主导问题,其中一个答案大体上是巴门尼德的,叫作存在者存在。这是一个十分深刻的答案,因为这个答案首次为后来者确定了何谓“是”和“存在”——持存状态和在场状态,即永恒的当前。另一个答案大体上是赫拉克利特的,叫作存在者生成。存在者在持续的生成中存在,在自行展开和对立的衰变中存在。尼采把存在者和生成者在一个基本思想中联结在一起,这个基本思想就是——生成者存在,乃是由于它在创造中存在着生成并且生成着存在。但这样一种存在着生成却成为生成着的存在者,亦即在已经变得固定的东西(作为一个僵固者)向被固定者(作为具有解放作用的美化)的不断生成中成为生成者的存在者。尼采说:“给生成打上存在之特征的烙印——这乃是最高的权力意志。”把生成者重新压铸在存在者上,就是权力意志的最高形态;而从其最深刻的本质来看,这种重新压铸就是瞬间状态,亦即相同者的永恒轮回。尼采说:“一切皆轮回,这是一个生成世界向存在世界的极度接近——此乃观察的顶峰。”
最高的思想道说要义就在于:在无言中道出真正要道说的东西
最高的思想道说之要义就在于:并非简单地在道说中把真正要道说的东西隐瞒起来,而是要这样去道说之,即在无言中道出真正要道说的东西。思想之道说乃是一种缄默活动。此种道说也吻合于语言最深刻的本质。语言在沉默中有其本源。作为缄默者,思想家以自己的方式达到诗人的地位,但又永远与之相分离;而反过来讲,诗人之对思想家亦然。
这里的“缄默活动”,德文为Erschweigen,英译为atellgsilence,或许也可以译为“无语的言说”。这段话可以作为《有人写诗》的书评,如华楠所言,这是语言和存在的战斗。语言会获胜,但存在不会败,败的是人。而写诗,就是人对语言的反抗吧!人会不会败呢?因为人是思想者,一切都是人的思想,存在者整体也必须人化。所以人也不会败,人是参战者,也是战场本身。
形而上学的主导问题
自古至今哲学所常质疑问难又一再没有找到通道的问题是——存在者是什么?
形而上学就是那种追问和探究,它总是受这样一个唯一的问题引导:什么是存在者?因此,我们把这个问题称为形而上学的主导问题。
形而上学的基本立场就是:这个主导问题的追问者如何总是被嵌入没有明确地被展开的主导问题的结构中,由此得以置身于存在者整体中,获得一种对存在者整体的态度,并且因而共同规定了人在存在者整体中的位置。
《有人写诗》就是这样一种态度。
思想本身实际上只有当思想者存在时才存在
思想本身实际上只有当思想者存在时才存在。因此,思想者是比单纯的所思之物的个别情形更多的东西,更是与之不同的东西。前者,即思考这个思想的人,也不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都会出现的人。对这个思想的思考有他本己的历史必然性;这种思考本身决定着一个历史性的瞬间。唯从这个瞬间而来,在那个思想中所思的东西的永恒性才能显露出来。
在华楠的诗集《有人写诗》中,就是这样的人在这样的瞬间,写出的每一首诗都是永恒的显露。
尼采看到了什么呢?答曰:世界的总体特征
尼采看到了什么呢?答曰:世界的总体特征。世界包含无机物和生命体之整体,而生命体不只包括植物和动物,也包括人。无机物与生命体并非别列或叠加,而是一种交织在一起的生成联系。我们整个世界乃是无数生命体的灰烬,尽管生命体与整体相比微不足道,但万物已经被转化为生命了,并且因此得以继续。不要说死与生对立。生命体只不过是无生命物的一种而已,而且是罕见的一种。
在《论语》里,子路问死,孔子回答:“未知生,焉知死。”这是儒家的实用主义态度,不整这些“没用的”。子路如果遇到尼采,尼采就会具体回答他了。
真正的认识者,把握最高原则、最高原因,不受附属原则和表象的干扰
尼采称“看而勿信”为“认识者的第一美德”,而认识者的“最大魔鬼”是“亲眼目睹”。在《论语》中,孔子说过,亲眼看见也不能信,“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弟子记之,知人固不易矣”。不过,尼采的观点要直接得多。真正的认识者,把握最高原则、最高原因,不受附属原则和表象的干扰。
华与华的设计,要能自行显示,要最能闪现,要最能奔跑
万物中真正自行显示的和最能闪现的东西,就是美。美的标识,就是最能闪现者。
我喜欢这个定义,华与华的设计,就是要求它能自行显示,要求它最能闪现,还要求它最能奔跑,传遍世界!
艺术就是手艺,没有手艺,就没有艺术
古希腊人用同一个词,既命名艺术,也命名手艺。
我喜欢这种“技术上”的用法,艺术就是手艺。创意易得,手艺难得,想法再好,没有手艺就做不出来。就像你的创意是画一颗白菜,但你怎么能画得如齐白石那么好呢?不是专业人士,有时候他也能冒出新奇的创意,但是没下过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苦功,就没有那个手艺。没有手艺,就没有艺术。
超级符号的追求:让人不自觉地陶醉而沉浸其中
爱洛斯,在尼采美学中就是与陶醉相结合的东西,在爱洛斯中最受喜爱和渴望,因而被置入基本关联之中的理念,就是那个同时又最能闪烁的显现者和闪现者,这个同时也是“最能闪耀的东西”,“最令人出神的东西”,被证明为美的事物的理念,也就是美。
最能显现,最能闪耀,让人不自觉地陶醉而沉浸其中,就是超级符号的追求。建立超级符号的美学理论,也是华与华的学术使命。
品牌标识的设计标准是,它能不能被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准确地描述,甚至描摹出来
柏拉图初步向我们表明:艺术即模仿,是一种描摹和重描。艺术按照这种特性只可能具有一种低级的地位。模仿的艺术解释是以希腊的真理概念为基础的,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模仿才有其意义和分量,另一方面也才有其必然性。
我愿意借用“模仿”这个词来定义超级符号的设计艺术,设计的目的是迅速地显现、闪耀和被传播,也就是播传,而不是被驻足研究,所以,它必须基于模仿,而又易于模仿,就像我们说一个品牌标识的设计标准是,它能不能被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准确地描述,甚至描摹出来。这种模仿不仅是艺术的模仿,还要推动社会学的模仿,就是塔尔德的《模仿律》,一切社会行为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模仿,大家都唱“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就是模仿律。始于模仿,发动模仿,就是超级符号的设计艺术。
我读书一般先通读,再把没读懂的部分读一遍,最后用笔记记录以后需要和用得着的部分
一节一节地读,每一节读两遍半,先通读一遍,一路知道哪些读懂了,哪些没读懂。读完完整一节,再读第二遍,捋清第一遍没读懂的部分。最后用笔记记下自己需要和以后用得着的部分,算半遍。这样一本书有时需读三四个月。所以经常有朋友问我一年读多少本书,我也答不上来。读完这本,下一本我计划读费希特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