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你的意思是,当日会发生刺杀。”
桌案上茶盏热气已弱,沈昔始终没有端起来,“有什么根据?”
高枝摩挲着杯沿,抿了口,“没有。”
沈昔皱眉,“你这是猜测。”
“沈昔,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我没有办法给你拿出证据。”
高枝叹了口气:“若是旁人,我便不会说了,但因为是你。”
沈昔抬起眼。
“大典的防卫由你负责,若是出现纰漏,我不希望你受到殃及。”
高枝认真说:“或许有人会害你,但我永远不会,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我们是少年朋友,我很在乎你。”
倘若这些话,换做另一个身份来说,沈昔想,这会是他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可高枝说得那般坦然,那般衷心。
她在乎他,是真的。
他也相信。
只是,是以朋友的身份。
“好。”
沈昔垂眼,“我虽然没办法和邹将军说明,但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一定尽忠职守,严加防护,不会给贼人机会。”
高枝也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样快。
“那我就放心了。”
她起身,“时辰不早了,今日就不和你一起吃晚饭了。”
“从本家回来后,我还没来得及问。”
沈昔开口:“你…还好吗?”
高枝一愣,回过头,“什么?”
“你在等鄷彻的那五年,我也不在京城。”
彼时沈昔也在拼尽全力往上爬,如今总算调回京城,堂堂正正走到她面前。
却发现鄷彻还是比他快了一步。
“你还好吗?”
沈昔是在问她那五年。
自然处境是不好的。
但高枝乐天,大多时候没心没肺,寻常女子熬不下去时,她能熬下去。
倘若她是柔弱性子,沈昔想,自己恐怕无法真放心在外地打拼。
“我很好啊。”
高枝摊开手,朝他扬起嘴角,“我可是高枝,我不会不好,就算从前不好,现如今也好了。”
“他…对你好吗?”
知道沈昔说的是谁。
高枝笑容更盛,“你觉得呢?”
女子面上的笑容是极度松弛和愉悦的。
是啊。
鄷彻在书院时,就那般重视她了。
怎么会待她不好。
“要不要用了晚饭回去?”
沈昔深吸一口气问。
用尽所有勇气,才说出这一句话。
“不了吧。”
高枝眸底微动,“鄷彻这段时日忙,说好了今日会回来吃晚饭的,下回我们夫妻俩请你吃饭,还要多谢你在温言身上费心。”
沈昔苦涩地牵动嘴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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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眼瞧着天色都要黑了,您怎么不直接在樊楼用了饭再回去?”
银柳见高枝坐在马车内吃点心,像是饿了的模样。
“我要是留在那儿,不就要和沈昔一起吃了。”
高枝将烤鸡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沈步帅也不是外人。”
银柳不解,“从前不是常和姑娘你一起吃饭嘛。”
百合将多出来的鸡腿塞进银柳嘴里,“不懂不要乱说,王妃是成了婚的人了,怎么好和外男单独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