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犬吠、粗重喘息混杂，冲击着耳膜。
唐舟强迫自己不去看狗场，不去想那血腥味。
但精神上的疲惫和记忆闪回带来的创伤，让他现在的状态异常脆弱。
不过心态很好，还在和007开玩笑：“你信不信，明天和那群狗打招呼的就有我？”
就在他奋力奔跑，争取不给哥拖后腿时，目光无意间扫过高台上疤脸教官。
距离依旧不近，但阳光清晰地勾勒出那教官的侧脸轮廓：冷硬、方正、带着几道深刻的疤痕。
那一瞬间的轮廓……
唐舟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太像了！
那个侧脸的轮廓，那几道疤痕的位置走向……
像极了那个将他尊严踩碎、称他为“错误”的男人。
“嗯？”张起灵感觉到唐舟的他的手变得冰冷，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
他立刻停下，回头看去。
“你……”张起灵刚要开口询问。
唐舟甩开了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自己都踉跄了一下。
勉强对哥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我…我就是有点累，岔气了…你…你快跑！别管我，我能跟上！”
他用力地挥着手，示意哥快走，眼神却无法控制地再次飘向高台，对上疤脸那双饶有兴致望过来的眼睛。
唐舟升起了想刀人的心
张起灵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次汇入了奔跑的人流。
看着哥跑开，唐舟重新跑起来。
一步，两步……阳光白得刺眼，视野模糊一片，耳边只剩下耳边的喘息和震耳欲聋的心跳。
每一步踏下，都牵扯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肺部也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他当时没让系统修复完全，害怕张家古楼的人精们察觉出异样。
没想到，现在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强度的奔跑。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算是体会到了。
不过，人一疼，为了缓解，总会找些话题，来分散注意。
“007……”
007：【怎么了？】
“我想杀人。”
【……杀谁？】
“疤脸。”
007回复：【好！】
几乎是同时，将修复能量涌入唐舟枯竭的四肢百骸。
“好…什么啊…你都不问…”唐舟想笑，这系统真是……
然而这股强行注入的能量让人眼前猛地一黑，唐舟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噗通！”
他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彻底失去了意识。
就在他即将重重砸在地面的前一刻——
一道灰色身影以惊人的速度从前方的人群中逆流冲回…正是张起灵！
他矮身一扑，垫在了唐舟身下，缓冲了下坠的力道，避免了唐舟直接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丙七…丙七…”张起灵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语速快了许多。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唐舟的呼吸和脉搏，确认只是晕厥，随即毫不犹豫地架起唐舟的一条胳膊，将他半背起来。
但他终究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还是没有人权的“工具”
环顾了四周，目光最终锁定了高台上那个如同煞神般的身影。
没有丝毫犹豫，他架着唐舟，一步一步朝着疤脸教官所在的方向走去。
人群还在混乱地奔跑，无人敢停下。
哥逆行，终于走到了高台下方。
疤脸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异常冷静的不点和他背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废物”，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怎么了？”
张起灵停下脚步，仰起头，用前所未有的“长”句子报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