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萧朝绯很是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人,她不由得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面前站着的少年身着玄色窄袖骑装,头戴镂空雕花金冠束发,袖口处特地用明黄色云纹绣制,带着几分英俊潇洒和些许轻挑,微微上扬的眼尾有些晕染的泛红,像极了桃花似的。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宋知韫的二表兄沈邹骏。
他手里提着不知从哪儿提来的八哥,吹着口哨逗鸟,行为举止一看便知是轻浮浪荡子。
他略微抬眸,轻笑一声,“我的好妹妹,你是真的半点也记不起来我是谁了吗?明明那些时日,你在盆栽里写的那些诗句、对我说的那些情爱诗词,你莫不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给你写那些?我都不认识你!明明我写的那些……都是、都是给——”萧朝绯脸上有些茫然,如果她自始至终都给错了人,那一直和她在私信的人不就是眼前的人了吗?
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说着,沈邹骏从自己身侧取出那绣了红豆的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你、你!!!”萧朝绯摇摇头,“我才没有送给你东西,你不知羞耻,鸠占鹊巢,偷梁换柱,实在可耻。”
“我可耻?”沈邹骏背靠在栏杆上,神情慵懒自如,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萧小姐,你这话好没意思,你同外男私信难道就不可耻吗?”
萧朝绯气的面红耳赤,提起裙摆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才走到转角处,便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二堂嫂?”
她瞪大了双眼,似乎没有想到金氏会出现在这里。
金氏心里快意极了,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不带丝毫波澜,“将三小姐给我押下去,问了祖母意见后,看看如何处置。”
萧朝绯红着眼眶,语气里满是不服气,“二堂嫂,你凭什么这么抓我?!你有什么资格抓我?”
“那可得问问你自个儿了。”金氏冷冷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将我这三弟妹的二表哥约到了这儿来?”
萧朝绯面如菜色,瞬间噤了声。
金氏没有再理会她,对身后的管事嬷嬷道:“我想嬷嬷应当是看明白了吧,今日之事,若不是我发现的早,这大房的小姑子怕是真的要借着我二弟妹的名义私会表兄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想嬷嬷应该是知道该如何禀报的。”
管事嬷嬷微微垂首,“老奴做了这么多年奴婢,心里明白的。”
金氏听到这话,这才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嬷嬷了。”
管事嬷嬷行礼后便跟随那些个婆子一块儿下楼,而站在不远处的沈邹骏则是将手里的香囊掂了掂,讥诮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从当初宋知韫看到这事儿掉包那日便算着现在了吧?真是好深的城府啊,难怪我说她怎么会邀请我来参加这及笄礼……”
金氏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对着他道:“还请沈二少爷移步琉璃厅,待宴会散后,我们国公爷有请。”
沈邹骏闷闷地笑了起来,从前他还觉得宋知韫是朵小白莲,这一刻他觉得宋知韫还是用罂粟花来形容最好,开着最为艳丽的花,却带着毒,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再也无法挣脱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