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韫闻言,轻轻一笑,“大伯母说这话还是过早了些。”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头直蹦起来,暗道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很快外头就带着雀梅走了进来,只见雀梅形容憔悴地走了进来,她连忙跪在地上行礼,随即看着不远处的虞夫人和宋沐冉,脸上的神情显得分外欲盖弥彰。
“我想这位延二嫂子想来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吧?”
很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金氏一眼就认出来了,“诶哟,这不是宋沐冉内院的二等丫鬟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宋沐冉脸上神色绷的紧紧的,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虞夫人,自己那双膝一软,也恨不能直接跪在地上。
而虞夫人则是暗暗瞪了她一眼,就差没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二嫂嫂记得不错,这雀梅的确是延二嫂子那边的丫鬟,那日我遇到了娉娘,只觉得这事儿来的蹊跷,便派了人前去查,发现这娉娘竟然和延二嫂有来往。”
宋沐冉额头止不住地冒着汗,今日也是奇怪的天儿,明明外头下着滂沱大雨,内里闷着的热汗紧紧贴着小衣,黏黏腻腻的,裹了层不透风的纱般,叫人莫名有些喘气不过来。
她端着茶盏,想要喝口茶水压压惊,可茶水才上,仍旧滚烫的厉害,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道:“只是瞧见了,兴许雀梅只是恰好和这娉娘认识罢了,这有什么?”
“哦?单纯的认识吗?”宋知韫拿出一叠银钱和一张信,“如果认识,给这样多的银钱做什么?写这封信又是拿来做什么的?”
外头忽然一阵电闪雷鸣,宋沐冉蓦的一惊,她不由得将目光放在宋知韫的脸上,冷淡发白的光线从格扇窗的那儿透了过来,衬的远处少女侧脸有几分清寒淡漠,没由来的叫人畏惧。
宋沐冉讷讷张了张嘴,思索了半天,觉得还是弃车保帅来的好,她眉心一蹙,“钰三弟媳莫要怪我,我也是被婆母逼得,她说只有这样才能报上次我夫君所吃的亏。
想来你今日也是瞧见了,这事儿同我婆母分不开干系,我这个做儿媳的自然觉得不妥当,毕竟此事事关国公府的子孙血脉的,断不能糊涂着来。可我毕竟只是儿媳,劝诫的话也不过是换来婆母的一顿责骂罢了……”
“宋沐冉!”虞夫人梗在喉间的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但她也明白,如今再将宋沐冉牵扯进来,那么他们大房这边只怕是一团乌糟,到时候国公夫人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是两个人选择轻罚,而是选择都严厉惩罚。
要是到时候国公爷对大房观感不好,到时候请封世子,怕是也落不到他们大房头上了。
与其让两个人冒险,不如她一个人承担。
不得不承认,宋沐冉这招金蝉脱壳还是用的比较熟练,只是没想到这一招用在的是自己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