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量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如同一只疯狗的狂吠，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试图用“魔头”、“卫道”这样的大帽子，来煽动太上长老团心中最后的一丝杀意，做着垂死的挣扎。
不得不说，他的话，确实起到了一点作用。
那几位太上长老，看向沈默的眼神，再次变得犹豫和挣扎起来。
正如严无量所说，沈默展现出的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对于未知，人们总是充满了恐惧。一个无法掌控的绝世天才，有时候比一个平庸的敌人，更加可怕。
如果，他真的是魔神转世呢？
如果，他真的是来毁灭玄天宗的呢？
这个念头，像一颗毒草，在他们心中悄然生根。
大殿中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刚刚还因为沈默的惊天异象而心生敬畏的众人，此刻又在严无量的煽动下，重新燃起了猜忌与敌意。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
那个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无比平静的当事人，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沈默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头。
他那双深邃如混沌星海的眼眸，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那个上蹿下跳，如同跳梁小丑般的严无量。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是一种……仿佛九天神龙，在俯瞰一只脚下聒噪的蝼蚁般的眼神。
纯粹的，漠然的，无视。
然后，他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这是他成就金丹大圆满，引动神魔朝拜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聒噪。”
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在抱怨窗外的蝉鸣，有些烦人。
然而，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在说出口的瞬间，却仿佛引动了某种天地间至高无上的法则！
言出！法随！
“嗡——”
一股无形，却又重若泰山的恐怖力量，凭空出现在严无量的头顶，然后，狠狠地，镇压而下！
这股力量，不属于灵力，不属于神识，而是更高层次的，属于“道”的力量！是沈默那颗独一无二的混沌金丹，在与天地大道产生共鸣后，所能调动的一丝法则之力！
“不——！”
严无量脸上的疯狂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他感受到了！他感受到了那股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的，来自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
他疯狂地催动体内的元婴，磅礴的灵力如同火山般爆发，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护罩，试图抵挡那股无形的镇压之力。
然而，没用。
完全没用！
他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元婴之力，在那股法则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是一张薄纸。
“咔嚓！咔嚓！咔嚓！”
他身周的护体灵光，一层接着一层，如同鸡蛋壳般，应声碎裂！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