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毛茸茸的小家伙在藤筐里蠕动，单纯的眼睛不知在看什么，咪咪叫个不停。</p>
一筐猫被拎入罗斯大营，无聊的战士们寻着声音就凑了过来。</p>
围帐内，留里克与贝雅希尔暂且独享这群小可爱。</p>
“真好玩。我抱起一只不会咬我吧。”贝雅希尔笑盈盈嘟囔着，整个人的心都融化了。</p>
“抱起来一只，以后就是你的宠物。”</p>
“哦，那我可要好好挑选。”</p>
这一筐猫多是蓝黑色，个别的在面部有些细小花色。</p>
贝雅希尔抱起一只，小猫旋即抱住她的手臂，刚长出牙的嘴巴对着她的手指又咬又嗦。</p>
“咬你了。疼吗？”</p>
“没事，麻酥酥的。这猫我养了。”</p>
“取个名字？”</p>
贝雅希尔再仔细看看这吮指小猫：“黑色的毛，黑色的眼，就叫它喀拉吧。”</p>
“就是单纯黑色的意思，真简单。”留里克耸耸肩不再纠结。又道：“你选完了，剩下的我分给将士们。”</p>
“也好。小猫肯定是饿了你瞧还在吮我手指。给它喂点鱼肉干，我看它吃不吃。”</p>
留里克点点头：“喂吧。注意，要喂它无盐的，你再给它脖子栓个小绳子，挂上一块宝石，若是走丢了也好找。唔，找机会给它做个铜铃。”</p>
留里克说得头头是道，已经把猫咪抱在怀里的贝雅希尔又好似抱个孩子。“你真的懂啊。”</p>
“懂！当然懂！又不没养过……”留里克轻轻慨叹，似乎还有一点莫名的伤感。</p>
之</p>
所以索要至少五十只小猫是因为罗斯军的陆路部队有五个骑兵旗队，留里克将管控鹿的养鹿人旗队也作为骑兵看待——这些冰原之民至少都可以作为步弓手。</p>
一筐猫放在围帐外，留里克发出消息，不久各旗队长就笑嘻嘻得带着随从来领“玩具”。</p>
猫咪叫个不停，一双双好奇眼睛盯着这群可爱。罗斯有猫但不多，一筐黑猫则是罕见的。</p>
“一个旗队领十个，第一旗队领九个。”留里克掐着腰笑嘻嘻道。</p>
“为何我这里是九个？”菲斯克挠挠脸。</p>
“没什么，因为我挑了一个。剩下的你们分吧。这样……未来的旅途各队也不会无聊。”</p>
菲斯克点点头没有再说，不过他手段粗鲁很多，抱猫的时候小猫吃痛，对着他又挠又咬。他不觉得这是任何的冒犯，恰恰感觉小猫更好玩了。</p>
一箩筐小黑猫作为宠物，它们立即成了玩具。</p>
平均每个三十人队都分得一只小猫，它由队长把控着，战士可以高高兴兴得薅起草叶逗弄、抱在怀里玩耍。</p>
这只是分配猫咪的下限，因为艾泽雷居民豢养的小猫还有很多。</p>
饲养雪貂并进行贩售的产业现在并不存在，本地人在养猫上略有侧重。它是宠物、捕鼠工具的同时更是经济动物，如此一来只要罗斯军不夺了他们的全部大猫，现在掳走整个定居点的小猫，对本地的养猫业界的损害也不大。</p>
五十只猫并不能满足战士的</p>
需求，三十人队才有一只的窘迫局面实在打击着年轻人的撸猫热情。</p>
多曼塔斯人老而目光敏锐，他高高兴兴收了罗斯人赏赐的大铁锅、一些上好的箭矢、铁铲，对进一步的交易自然又有幻想。</p>
进贡与赏赐，这都是满足罗斯王颜面的溢美之词，抛开表面上说法不谈，双方就在做贸易。</p>
艾泽雷居民在交易上是吃了些亏，得到了安全保障一事不容置疑。</p>
老家伙相信罗斯王会信守承诺，在给自己的侄孙封为“第二代艾泽雷伯爵”后，明日的他们就要拔营西行，被他们占据的放牧草甸又会被空下来。</p>
赶着最后的交易机会，深夜里多曼塔斯与一众老伙计商议了一下，决定再咬牙进贡一些物资，以换取更多有意未来生产生活的工具，尤其是罗斯军常备的刨地铁铲。</p>
新的一天在厚重的晨雾中开始。</p>
露水沾湿战士们的衣襟，明明是七月份，库尔兰的夏季清晨依旧显得过于凉爽了。</p>
只要阳光升起，这些恼人的雾气会迅速消散，气温也快速攀升到骑马西行的战士刻意舒服得赤膊面对阳光。</p>
大营里弥漫着烹煮麦子的香气，苏醒的战士给阴燃的篝火多添柴火，他们一个个聚在篝火边等着一身衣服被烤干，更是等着开饭。</p>
无聊的等待恰有小猫陪伴，一只猫被一众人把玩于鼓掌，就是脖子上栓的绳子让这一些显得有些不和谐。</p>
现在，正当晨雾逐渐散去</p>
，战士们忙着吃饭之际，从艾泽雷村镇走出一行人。</p>
这些人穿着罗斯军赏赐的衣服，一头花白毛发的带队者不是别人正是多曼塔斯，在他身后尽是那些被封了博雅尔的本地大家族首领们。</p>
老人特意带上侄孙约盖拉，他相信这一别以后就难以再见到罗斯王本人。自己老骨头一把怕是没多少年阳寿，侄孙能被被罗斯王看中是这小子的福分，趁着最后机会可要让约盖拉把今天的一切见闻牢牢记在心中。</p>
老人特别带上一些贡品，小猫是特色供物不得不带上，其次便是一些臭臭的干酪块与一些羊皮。贫穷的艾泽雷居民本就给不了什么好东西，现在正值夏荒最严重的时期，他们也再难挤出一些高价值物。</p>
这样一支队伍乍一看去像是罗斯军的巡逻队，若是军中还有步兵的话很容易引起哨兵的疏忽。陆路部队全体是骑兵，该队伍怪异的样子是晨雾也无法掩饰的，骑兵将他们拦截，获悉是艾泽雷人送别大军西行，骑兵也就亲自将他们护送到大王的围帐前。</p>
留里克自己已经在做离开前的最后准备，自己住了一宿的帐篷也即将拆除打包。</p>
他已换好衣服，听侍卫汇报那些艾泽雷人前来觐见，这边扶起剑柄大摇大摆走出去看看这群家伙要做什么。</p>
于是，当留里克在众侍卫簇拥下闪亮登场，多曼塔斯扶住木杖急忙引领大家单膝跪地，他的一只手还按</p>
住侄孙的脑袋让小男孩一并跪地。</p>
“我的臣民们，都起来吧！”留里克大手一挥。</p>
见他们陆续起身，又问：“本王并没有安排你们再来觐见。这……是否算是擅闯我的大营？”</p>
“不敢。我们只是在为所有瓦良格人的首领、伟大的罗斯王再做一次进贡。”</p>
多曼塔斯必须再说一些溢美之词来彰显整个艾泽雷的臣服，不过身为明显的弱者，说一些肉麻的话他也不觉得有害自己的老脸——反正当年拜见大首领纳米西斯时也是这般肉麻。</p>
“贡品？好东西我自会手下。你又送来了的一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