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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3章 隐谷内事(1 / 2)

深夜,太乙书院,二将军柏。

一个瘦小的人影蹑手蹑脚地靠近树洞。

尽管他手脚很轻,落在树洞内还是如同耳边敲锣,柴小姐不由自主地发出若有似无地痛喘。

人影止步于树洞之前。

月光照亮了柴小姐的脸庞。毫无半点血色,神情极度扭曲。

本来十分漂亮的脸蛋不复半分光泽和以往的细腻,倒是布满早已干涸的斑斑泪痕,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显得十分狰狞。

本来满是傲色的大眼睛布满血丝,竟是无神睁圆,却没有任何焦点。本来红嫩的嘴唇干苍蜕皮,微开微合好似濒死之鱼。

四肢被看着就韧的筋绳拉成了“大”字,凌空而悬,微微而抖,仿佛落入蛛网的猎物,不是没有奋力挣脱,奈何已经筋疲力尽。

人影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阴阳怪气地道:“柴宁,你也有今天。”

随着他说话,柴宁的身子过电般抖动几下,似乎难受得想哭,偏偏流不出半滴眼泪,只剩无尽地哀求:“饶了我,饶了我……”

她的声音非常的微弱,树洞外面根本听不见。

人影不得不把耳朵凑近树洞,这才勉强听清。

“你还记得我吗?”

人影转头盯着柴宁哀求的模样,眼睛泛起兴奋的光彩,鼻息也粗了些:“当初不过敬你一杯酒,你居然当众羞辱我,说我给你提鞋都不配……”

“是我不配,我不配……”

柴宁开始抖若筛糠,断断续续地喘气,就像陷入难产的孕妇。

人影双手按在树洞两侧,以充满快意地语气俯视道:“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会跪在我的面前,低三下四地给我脱靴脱袜。”

柴宁颤声道:“我脱,我脱……”

只要能让这个人闭嘴,要她干什么她都愿意,要她立刻死了她都愿意。

人影笑道:“仅是脱靴也实在太便宜你了,你不是自诩高贵吗?正好我刚才踩了一脚狗屎,你给舔干净……”

人影的话还没说完,柴宁已经迫不及待地叫道:“我舔,我舔……”

她的思维好像彻底散成了碎片,同一时间只会来来回回地重复同一句话。

人影嘿嘿一笑,眼睛冒出邪恶的光芒,并没有把脚伸进去,反而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迟疑地道:“黄师兄,你……”明显谁想要问话,偏又赶紧闭上了嘴。

人影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待看清来人,更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结巴道:“程师妹,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子佩俏生生地站在月门之外,双手端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闻言赶紧把木盆放下,比指于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招手示意黄师兄出来说话。

黄师兄眼珠乱转,快步出了月门,赔笑道:“程师妹,你怎么来了?”

程子佩冲地上的木盆努了努嘴:“我每天要给她送饭,早晚还要帮她擦脸呀!黄师兄,你来干什么?”

黄师兄干笑道:“我听说空歌黍镇压了一个女魔头,我还没见过女魔头长什么样呢!特意过来看看。”

程子佩道:“也不算魔头,父亲说她险些铸成大错,但不至于镇压,稍作惩戒,让她知道错就行了。”

黄师兄目光闪烁,哦了一声。

程子佩又把装满热水的木盆端起来道:“被关在空歌黍已经够她受了,所以咱们走路轻些,在里面也不要故意说话。师兄你看,我都换了软底鞋呢!”

黄师兄笑道:“是,我记住了。对了,程师叔有没有说要关她多久?”

程子佩本要往里面走,闻言停步,回忆道:“也就这几天吧!书院不是来客人了吗?听父亲的意思,好像客人走了,她就可以自由了。”

黄师兄忍不住打个寒颤,暗道糟糕。本以为人被关进空歌黍,一定会被镇压,所以他才毫无顾忌地羞辱,没曾想居然只关几天。

柴宁不仅认得他,刚才也看见他的脸了,一旦重获自由,以柴宁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人在书院倒是不怕报复,但是他一家都在洛阳呢!以柴家在洛阳的威势,柴宁弄死他全家恐怕比弄死一窝蚂蚁还要简单。

他站在月门之外发了好一会儿呆,结果越想越怕,杀意萌生。

程子佩已经给柴宁擦完了脸,踮着脚悄声出来,问道:“师兄你还有事吗?怎么还不走呀?”

黄师兄回神道:“啊!我这不是等你吗!虽说她受到禁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程子佩甜甜地笑道:“谢谢黄师兄关心。不过人家的武功还不错呢!别说她早就没了力气,就算精气神足也不怕她。”

黄师兄笑道:“那是,程师妹的武功我是知道的,比我厉害多了,我也是关心则乱,走了。”

两人边走边谈笑,很快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黄师兄从另一边的月门走了近来,一直走到树洞之前,冷冷地凝视了好半天,忽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往树洞之内,同时结印吟唱。

“洞章之曲,侍宸一啸,灵风协奏,音成洞章,故曰空歌。发生万汇,昼夜循环,长养圣胎,妇人怀妊,鸟兽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

“呔~”一声清脆地冷斥,凌空而响,打断吟唱。

程子佩寒霜满脸,自树冠上飘然跃下,拔剑出鞘道:“黄师兄,你在干什么?”

黄师兄张口结舌道:“我,我在诵道经。”

程子佩闪到拦到树洞之前,横剑于身侧,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在诵道经,而且还知道你诵得是灵宝经和度人经。”

黄师兄道:“是,是灵宝经和度人经,你不是说她不是女魔头吗!我,我想让她好过一些。”

“你哄谁呢!你分明在祭炼圣胎,让她唯你命是从。”

程子佩痛心疾首地道:“黄师兄,你好大的胆子,私炼圣胎是什么罪过你不清楚吗?你会被庞师伯逐出师门的。”

黄师兄噗通一声跪下了,把程子佩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时鬼迷心窍,没错,就是鬼迷心窍,晕晕乎乎地过来……”

黄师兄伸手往树洞一指,又惊又怒地道:“是她,就是她,她肯定是魔头,不是我想祭炼圣胎,分明是她想把我变成她的魔胎。不信你看她……”

程子佩听他说得活灵活现,好像跟真的似的,不仅愣了愣,忍不住扭头去瞄树洞。

黄师兄眼中厉芒乍生,突然暴起跃起,双掌带啸,往她心口猛击,仿佛饿虎扑食。

程子佩余光凑见,不免花容失色。她显然毫无实战的经验,猝不及防之下,根本忘了还手,仅是下意识地横剑格挡。

黄师兄瞬移般近身,双掌变爪,竟是空手夺剑。

程子佩不习惯被男人靠这么近,裙裾一扬,蛮足飞起。

黄师兄旋身飞退,却已夺剑在手,卷出大约五六步,顺势将剑甩出。

剑一脱手,便似离弦。

程子佩总算反应过来,闪身躲避。

她到是躲开了,长剑直入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