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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8章修真界打打杀杀不太……(1 / 2)

修真界杀杀不太平,其实魔域也一样热闹。

于说的死不过给双方大战做了个开端,之后姜采一直在疗伤,当她醒来有心情管这些事时,她要忙着救张也宁。双方大战在所难免,姜采倒不至于要将自己忙死——她要紧着自己心排名一二三的事,一件件做。

即使做不完,她也不至于因此自责。

她本不欠世间所有人。

此坦然应对之心,让谢春山颇敬佩。

谢春山带着伤重的姜采返魔域,去的路上,离开了修真界,孟极在他脚边幻了型,焦急地转,叼着他的衣摆拉扯。孟极嗷嗷叫几,显然察觉了姜采身上气息微弱,她还一直在滴血。

谢春山安抚它:“起码『性』命忧。”

他静一下,想到了些什么,目光微敛:“我们这般的人,只要道体道心不灭,其他的伤皆有机疗养。”

孟极放下心。然而雪白的凶兽跟随着谢春山在蒙蒙月光下行走,却有些恹恹的。百叶陨落后,姜采和张也宁相继受伤昏『迷』,一个至今不醒,一个醒了晕了……孟极觉得,自己果然是凶兽吧。

凶兽主“煞”,给人带来不祥。

谢春山抱着姜采,他有些神,没有注意到孟极的情绪。而几道魔气落在他身边,刚表『露』喜悦情绪,看到他怀的姜采,几个魔头一怔,有些不安。

瑟狐大惊失『色』:“尊主不死了吧?”

他立刻被魔东王和魔西王怒瞪。

谢春山和他们解释了姜采情况,而几个魔王听到张也宁很快苏醒,都高兴起来。堕仙自然和他们关,这世间越『乱』,他们越高兴。他们喜欢张也宁醒来,倒是于一个自私的念头——

几人齐齐看向天边明月。

那月『色』清辉黯极柔极,悬于天边,却比法力凝固的光,都要亮很多。真正的月亮是和任魔气的幻象都不同的,魔域的修士们其实不需要靠月光来修炼,但是月亮挂在天上,不自觉地让人舒服。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既有灵,岂排斥月光?

自堕仙到他们魔域,魔域终于拥有了月光。虽然这月亮还是比不上修真界和人间的……但是,堕仙今可还没醒来呢。

众魔头高兴:不群君真是个好魔尊。

瑟狐连忙张罗:“我寻到了一处魔气特别浓郁的领地,谢公子快带我们尊主去疗伤吧。”

魔西王痴然琢磨:“尊主受伤,一身血的样子,也很好看啊……”

其他人全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瞥他,魔东王正儿八经地咳嗽:“我们追杀魔南王和盛岛主他们,被他们逃掉了。”

谢春山道:“盛知微要复活江临,必然和魔子达成了协议。她仍然不死心。今魔域混『乱』,她能多逃一儿算一儿,随她吧。这些事等师妹醒了再说。”

其他人点头。

瑟狐很好奇问:“不过谢公子,盛岛主真的能让江临复活啊?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复活’啊?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复活?”

谢春山沉默。

复活啊……

傲明君时期的他,花了一辈子研究复活之术,最后没有结果。盛知微继续傲明君的研究,最后复活的不过是一团道元,一个没有自己灵魂的道元混沌体……而世人都传说,真正的复活之术,掌握在仙人手。

谢春山却觉得:“也许世上本来没有真正的复活。转世,重生,这些是不是也算‘复活’?人若没有灵魂,只有道元,道体不算是完整、真正的人。而想要灵魂,得入时光长河……但是入时光长河去轮、转世,这样的人虽有以前的道元,却也有了自己新的灵魂。

“这到底算不算是同一个人呢?”

几个魔头大大咧咧,随意道:“算吧。道元相同啊。那气息、面貌都肯定相似。”

谢春山:“然而生长环境不同,导不同,人生不同。这和以前的那个人,恐怕不是很一致吧。”

瑟狐:“可是道元一样啊!那肯定想都差不多……道元一样啊!”

谢春山摇摇头,不提此事了。他不提自己身上的事,傲明君死了五千年了,现在这个天下,压根没人记得他,不提也罢。谢春山说这些,想说明的只是:

“盛岛主想要的‘复活’,恐怕不是转世轮,也不是重生。她要的,应该是那个人死前什么样子,来时仍是什么样子。她和魔子做的复活交易,恐怕是这样的。这在她眼里,才是真正的复活之术。”

众魔惶然。

连魔西王都大吃一惊:“世上真的有这种复活之术?那太可怕了。那岂不是和仙人关系好的,仙人都不让他死。和仙人关系不好的,仙人都不救。那以后这世上,岂不是全是仙人的走狗了?”

谢春山道:“应该不这么可怕。若是仙人手段此没有限制,世间早『乱』了。毕竟永秋君……们可曾听过他有复活谁?”

众人摇头。

而谢春山目光闪烁,喃喃自语:“他只推波助澜,悄然推动时光长河,让人快速转世。而且人死后的道元,是在不断地消散的。到底能不能转世,都要靠运气。仙人的手段,也许只是拨弄这种运气罢了。”

瑟狐:“不是仙人,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但是咱们这里不是有个仙人嘛。等堕仙醒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谢春山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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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的眼睛,确实因穿梭三天而付了代价。她的道元道体是因此受伤的,表现来的,便是眼睛看不见了。

姜采期间醒来一次,她不在意自己的看不见,而是一醒来,便急着将自己拿来的道元亲手放了张也宁体内。因谢春山所说,道元离开人体后不断消散,她只怕自己昏『迷』的时间太久,让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道元失了用处。

那些道元没有从他体内再来后,姜采这才放心,重新昏过去。

于是谢春山这个老妈子,明明在魔域只是躲一躲修真界的祸,却偏要照顾两个病人。张也宁还好,谢春山主要忙前忙后照顾的人是姜采。

夜里,谢春山摇着扇子坐在姜采床榻边,低头端详着病榻上这位盘腿垂首的蒙眼女郎。她也在自己疗伤,体内灵气和魔气都在运行。只是她体内的魔疫也在趁她衰弱时作『乱』,这让她的气息变得时而清晰,时而虚弱。

她的道体,一直在将毁不毁的边缘摇曳。

比起这个,眼睛看不见简直是太小的问题了。

谢春山日夜看护姜采,也是了时常给她输送灵气,好帮她压下她体内的魔疫作『乱』。他看护她亦是监视她……以身侍魔,随时被魔吞没,本是一个极危险的过程。

一个月昼夜不停的看护,让谢春山灵力衰竭,后补不足。他坐在姜采身边苦笑:“阿采啊,要是再压不住魔疫,师兄先要因灵力衰竭而死了。”

他撑不住,还在絮絮叨叨。即使知道她听不到,他的嘴也不停下。

后半夜,魔修们忙着各自的事,没有人注意到,天上的月华之光,微弱地亮了一瞬。有风轻拂,一重月光照落,月光威力息,整个殿宇附近的魔修,却都着哈欠,一个个歪了脑袋身子,砰地倒地,陷入了沉睡。

月光之下,雪道袍轻慢走过。

曳地,眉心妍丽。月光流动宛银瓶倾倒,柔和的清光若有若,照在那缓缓行过的青年身上。

寂静的魔域魔尊宫舍间,张也宁推开了寝舍大门。月光和他一同入内,他踩在冰凉地砖上,几步便入了内舍,看到了帷幔低垂,榻上盘腿静修的姑娘,以及靠在姑娘肩头上昏睡过去的俊朗青年。

张也宁平静走过去,站在床榻边。他眼睛扫过谢春山,便落在了姜采身上。

她眼睛蒙着白布,『露』的下巴洁净,苍白。她状态很差,魔疫时而叫嚣着要涌她体内,被她一次次压制。于是她身上散发的道光,混合着灵气与魔气,便一次次让她在衰退间徘徊。

黑『色』魔气笼罩在她眉心,给她的端正典雅,添了些魅『惑』阴煞。

张也宁凝视她片刻,他手抬起,罩在她发顶,将一重灵气渡给她。在他的相助之下,她渐渐能够控制住体内的魔疫,状态不再那般反复常。

张也宁目光落在她面容上,他试图入她的神识探查,却在入前稍微一顿。

随意入旁人的神识,极不礼貌。

虽然他在成仙前……多次入。但是,今非昔比。

他心欲波,心情复杂之下,收了手。他手离开时,她突然伸手,一扣住了他手腕。张也宁一愣,看向她,几乎以她醒了。但是她仍闭着眼,她未醒来。

她握住他的手,仅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张也宁静静看她半晌:她对他有情。

可他……

他一道法术落在她手上,迫她松开手,而他的手腕趁机离开。

张也宁默然许久,想了很多,好像什么也没想。他只将一重月光精华放入她体内,帮助她修行疗伤。之后他反身欲走,临去后,他头,看了那靠在姜采肩头上的谢春山一眼。

他看了半天。

师兄妹之间,这种亲昵的姿势本可厚非。谢春山在此,也是了日夜照顾姜采。

张也宁却看了很久后,还是袍袖飞扬一掌挥,让谢春山歪倒到了另一边,不靠着姜采。张也宁这才拂袖离开。他离开后,众魔修才渐渐苏醒,『迷』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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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张也宁昨夜的相助,次日天亮,姜采从沉睡醒了过来,睁开眼。

自然,她睁开眼,眼前也是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她快速下床。

她没有习惯自己今的处境,走路自然跌跌撞撞,不断碰上寝舍的摆设器具。况她今气运皆衰,几乎是走一路,被绊一路。平时眼睛能看到的时候,她能勉强应对衰运,迅速躲避灾难。但是现在看不到了……

当姜采推开寝舍门的时候,外面的魔修们齐齐吸了一口气。

瑟狐惶恐:“有人夜闯魔宫,伤了尊主?!”

——不然怎么解释尊主这一身青一身紫的伤?

姜采淡定地给自己落了道术法,缓了一下自己的伤。她知道离开寝舍后,面对一个广袤的世界,她稍微走一步,衰运都可能带给她致命的击。

所以她站在寝舍门口,一步也没敢多走,只问:“张也宁是不是醒来了?”

瑟狐吃惊:“尊主您知道?”

姜采心想我知道!

她感觉他来过。因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沾上了月华气息。在魔域,拥有这种能力的人,还能有谁?

他醒来第一时间来看她了?!

他到底断情还是没断情?

姜采心里嘀咕,忐忑紧张,一时间竟然不着调地去想她昏『迷』时形象好不好,应该没有鼻青眼肿吧……她用纱布覆眼,是不是美貌值能够增加一些?能够有气质一些?

在瑟狐的嚷嚷,姜采过神。

她意识到自己在走什么神,不自觉地咳嗽一,『摸』了『摸』鼻端。

她有些不好意:“们都看到他了?”

一众魔修都摇头,然后想到他们尊主今看不见,他们齐齐说没有见过。而瑟狐:“那倒没有……是谢公子说堕仙来过了。”

姜采愣一下。

瑟狐眨巴眼睛:“是早上谢公子离开尊主寝舍的时候,一路走一路哈欠。我们问他您了,他手一挥,特别豪爽地说没事了。他说,‘他都来了,她还能有个屁事啊’。我追问,然后知道昨晚堕仙来看过您,还给您留了消息。”

姜采怔愣:“什么消息?”

瑟狐比划:“谢公子说,堕仙给您写了信件,放在桌子上。咱们也没敢去看。”

姜采:“……”

她转头,砰一下关上殿门,跌跌撞撞一路磕一路绊地往走。能不被屋里这些东西弄死,全靠她武力强。她不得不开法眼,探查寝舍,终于找到了一处发光的纸张。

姜采『摸』到桌边,意识到什么,偏脸啧啧,意味不明地笑一——

这纸张,其实离她下榻之地,只有不到一丈距离。

张也宁体贴地信留在这里,偏偏她和他的没默契是了名的……兜兜转转折腾一路,她才拿到这封信。

姜采手在信件上一『摸』,确认是张也宁的气息后,她消去封印,开信纸,用法眼扫看信件。

信件言简意赅,与她说了下今情况。他说永秋君受伤是个机,但永秋君不是最大问题,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存在”,正在苏醒。他让赵长陵去查事情,今已经有了眉目。

还有修真界有些门派态度很奇怪,在巫家那一战搅浑水,有些问题;北荒之渊的极之弃的死门,也不知封印还在不在;再有焚火修罗界魔子沉睡的洞『穴』,不知是情况。

桩桩件件皆是正事。

姜采捏紧信件,越看越是心头大怒。她早料想的情况现了——他絮叨那般多,却只不提他二人之情。

姜采冷笑一,手一抛一扬,信件扔到半空,她一火烧掉。她气势汹汹向外走,这一次凶悍万分,推开殿门的架势,外头窃窃私语的魔修们吓了一跳。

魔修们赔笑:“尊主,咱们今和修真界……”

姜采断:“当真没有人见过张也宁?”

众人齐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