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敢爱敢杀渤海王(2 / 2)

正想该如何进入正题呢,刘忠倒先引发出来了。

“本王率兵前来,自然是有重大之事,青州黄巾举兵十万,进犯冀州,在渤海,本王已与其历经一场大战,黄巾虽然溃散,但其中不少兵马,皆逃向了清河郡。”

众多周知,清河郡与渤海国大片领土相连。

一听黄巾军,刘忠和崔琰眼中立即变色,崔琰心中的困惑也得到了解答,为何渤海王是带兵前来的?

因为是为了平黄巾啊!先前还怀疑渤海王是否有什么企图呢?罪过罪过。

“青州黄巾,竟如此猖獗,王叔,姚太守率军讨董,清河郡兵,被悉数带走了。”刘忠道。

刘擎望了傅燮一眼,后者领会,上前道。

“甘陵王,下官傅燮,乃是朝廷新任的清河太守。”

“是傅将军!”刘忠惊呼,似乎很惊喜的样子。

显然,他不光知道刘擎,还知道傅燮,说不定,还有后面的老伙计郭典他也知道。

“傅将军为冀州清扫余贼,出力良多,我清河郡受将军恩惠良多!傅将军能做清河太守,清河百姓,一定箪食壶浆,已迎将军!”刘忠款款道来。

刘忠的话,令傅燮也有些意外,小小年纪,懂的还挺多,关键说话如此得体,恐怕很多大人都无法比拟。

“多谢甘陵王吉言!”傅燮道谢。

刘忠上前几步,拉扯过崔琰,对刘擎道:“甘陵王虽不涉政务,不过傅太守若有所驱策,尽可告知崔相,军情为重,小王便不打扰诸位议事了!”

刘忠再度对刘擎行了一个告退礼,竟直接走了,好似从他出现开始,就一直是他的节奏。

认亲行礼,问明来意,夸赞两位,知道黄巾入侵之后,又吩咐崔琰配合几人,而自己主动告退,因为宗亲不涉政。

这个刘忠,实在是太意外了。

刘忠离去后,刘擎对傅燮道:“甘陵王可真是个聪明人。”

这时,崔琰却是叹了一气。

刘擎傅燮郭典三人不由得被他吸引,崔琰望了眼刘擎,似乎感受不到什么敌意,“也罢,说也无妨。”

崔琰道:“甘陵王自幼丧父,熹平五年,甘陵贞王逝世,刘忠不过五岁,因年少经事,便比寻常孩子懂事的多,这王府人情世故,皆能自处,刘幽州与我交接时特地言称,应多将天下之事,告诉刘忠,以全其胸怀,而且甘陵王自己,对冀州时局,也异常关注,时常询问与我,故而识得几位上官。”

刘擎突然愣住了,这刘忠身世,竟与自己相似?

刘擎也是五岁时,生逢渤海王大难,成了孤儿,比刘忠还惨的是,刘擎被剥夺了爵位和财产,只有一个病魔交缠的身体。

刘忠被黄巾掳走,还能活着等到救赎,或许就是因为这段年少经事。

不知为何,听闻这些事后,刘擎突然有一种冲动——这门亲戚,他认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孤家寡人了,许多王就是自称孤或者寡人的,但还是有一些人,能让刘擎体会到这种感觉。

万年公主算一个,刘忠算一个。

见刘擎在发愣,崔琰便对傅燮道:“府君,这黄巾,该如何应付?”

傅燮却将目光投向刘擎,崔琰明白,傅燮新任,手中无兵,要对付黄巾,还是得靠渤海王。

刘擎回过神,突然笑道:“崔相勿虑!”

刘擎突然转向堂外,像是对着天地,朗声宣告:“刘忠是本王之侄,本王昭告天下,犯甘陵王,便是犯渤海王,黄巾二者皆犯,已触本王底线,凡过大河之黄巾,皆杀无赦!”

刘擎声如洪钟,掷地有声,特别那句“杀无赦”,令崔琰眼皮为之一跳,刘擎此举,可与传说中的仁德将军之民,差异略大啊。

他不都是收降黄巾的吗?为何此次如此恼怒?

崔琰不解,莫不是为了刘忠?想到此处,崔琰不由得心中感慨:

汉室宗亲之中,竟也有如此真挚的情感!

同时,也对敢作敢当,敢爱敢杀的刘擎,多了一分敬意。

……

话说鲍信兵败汜水关下,连夜逃窜,损兵折将,还折了自己的弟弟裨将军鲍韬。

鲍信率领残兵,径直向东逃去,直奔孙坚驻扎地垣雍。

另一边,王匡与张邈相西推进,已至荥阳外围,碍于孙坚信报,两军也不敢过于靠近,只是派了一些斥候,前去查探。

而张邈与王匡,以及军中一些骨干,便远远的望着荥阳城郭。

未过多久,斥候先后回来,告知荥阳的情况。

“荥阳城头旌旗招展,驻城守军严阵以待?”张邈重复着斥候的见闻,反复揣摩,“公节,你如何看?”

王匡眺目望了望荥阳,可惜还是无法看出什么。

“孙将军言荥阳有大军驻扎,而鲍将军,则言荥阳无兵,斥候所见,颇为可疑,要不,我等试探攻城一番,便可知其中端倪。”

张邈想了想,又望了望荥阳方向,一无所获之后,干脆趟倒一片杂草,坐了上去,仰头道:“公台,你以为呢?”

张邈又问起自己的幕僚陈宫。

“府君,孙鲍两位将军所言不一,而两位将军又无成见,不会刻意传递虚假信报,所以必是这荥阳有问题,有道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荥阳驻军多寡不可知,但其中必有驻军,而且主事者,深通兵法。”陈宫分析道。

“公台之言,可解我惑,既不知虚实,你我还是等中军到来之后,大军攻下荥阳,比较稳妥。”王匡道。

“既如此,董访,照陈宫之言,信报盟主,我军在等候大军。”张邈吩咐道。

一名文士模样的人,原地取出笔墨绢帛,开始书写信报。

张邈望着董访,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董访,我听闻,雒阳那位,封你兄长董昭为安平太守了?”

董访猛然抬头,眼中带着不安,雒阳那位封的,汝阳那位,就未必会认,而他现在的立场,是汝阳那位这边的。

“访确实听闻了此事。”董访小声又小心的回答,生怕被他人听到。

张邈不以为意道:“这是好事啊!”

董访却不敢声张,如今甚至不敢说自己是董昭弟弟。

因为所谓的安平国相王基,乃是袁氏一派的,如今他被雒阳那位取代了。

然而,众所周知,安平国已经被刘宏废了,连安平王刘续都已经被诛杀了,只是后面刘宏未封太守,所以王基以安平相的身为代行郡事,是有争议的。

而雒阳封一位太守,自然是毫无争议的。

“府君慎言。”董访小声提醒道,对自己这位郡长官的神经大条,董访也是无奈。

张邈不以为意的撇开此事,对张宿道:“巴友,军粮乏味,你去弄点野味来!”

张宿正闲的无聊,当即甩了甩弓,自以为十分霸气道:“今夜给叔开荤!”

……

鲍信一路向东,过了敖仓,来到汴水边,便下令渡水。

“杀!”

突然一阵喊杀声传来,鲍信一路奔逃本就悬着一颗心,当下被吓得不轻。

循声望去,之间汴水上游,竟杀出一彪骑兵,杀声震天,锐气十足,显然是在此地以逸待劳。

“竟连我从此地逃窜,也算到了?”鲍信心中涌出一抹绝望。

敌军以逸待劳,而他们败军疲于奔命,哪里还有一战之力。

鲍信望着汴水,心一横,要不,干脆让将士们跳水好了,说不定还能活命一些,留在此地,恐怕九死一生。

就在鲍信准备下令跳水时,突然又听到一阵喊杀声,旋即回首一望。

只见杀将过来的骑兵,十分眼熟。

为首那一员领头大将,姿容宏伟,头裹红巾,手中更是高举一柄半丈长的大刀。

不是孙坚,还能是谁!

“竟是孙文台来援也,我等可得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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