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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茫茫草原走了两天,主仆三人终于找到目标。
一伙由十几个兽皮男组成的猎人队伍。
猎人们手里拎着石矛,肩膀扛着猎物,身上沾着干涸后的血渍。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追踪一群原始人?”
忍了两天,火舞终于耐不住心里好奇,将心里话问出口。
波塞西面上不露声色,却也悄悄竖起耳朵。
女仆团没有什么正经师门,师承,非要说,罗非鱼这个主人就是所有人学习目标。
大家摸着石头过河,他就是走在最前面的人。
所以,哪怕抛开主人身份,单以领路人身份讲,也有大把小女仆信服。
“观察。”主仆三人没坐在树枝,而是选择站在高处,观察一群猎人。
似乎怕二人没听懂,罗非鱼解释道:“修行就是修真,修心。
你也好,小西也好,包括我,大家的心都被法律,道德,束缚过。
哪怕到现在,大家仍然处于某种条条框框的束缚。”指了指一群野人:“他们虽然也被束缚,但相比起咱们,束缚他们的只有为了生存诞生的规则。
没有法律约束,没有道德约束,他们的心更多出于本能,在我看来更接近于道。
恰恰,咱们缺少的正是那种为了生存,不受束缚的本能。”
火舞微微颔首,虽然不懂,却大为震撼。
波塞西微微蹙眉,口中低喃:“生存,天性,本能”似乎想到什么,不由惊讶道:“释放本能天性,那不和凉冰夫人的恶魔一样。”
罗非鱼。
火舞。
二人同时看向波塞西,心说:“好友道理,莫非凉冰夫人的堕落自由真适合女仆团?”
如果说火舞只是惊讶,那罗非鱼就真被波塞西的话给震惊到。
“凉冰,恶魔,难道,她的想法真是对的?”
如同魔怔,罗非鱼一屁股坐在高处,轻轻低喃。
“主人。”
火舞刚要上前,胳膊就被波塞西拉住。
见人看向自己,不由轻轻摇头,嘴唇动了动:“别打扰主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
火舞微微犹豫,又看了看呆呆的罗非鱼,脸上挣扎一闪而逝,最终轻轻点点头。
二人走出几十米,一前一后,安静替罗非鱼护法。
而此时,罗非鱼脑海中还在不断重复波塞西刚刚的话。
“和恶魔一样。”
“和恶魔一样。”
“恶魔一样。”
“一样。”
“恶魔就是一群被从笼中释放的野兽,没了束缚,谁也猜不到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想到自己曾经当着凉冰的面吐槽恶魔,此时的罗非鱼只觉老脸一红。
嫌弃凉冰帮人类打开了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现在的自己不同样再试图打开枷锁。
只不过凉冰打开的是别人身上枷锁,自己最想打开的是自己身上名为道德的枷锁。
“一旦枷锁打开,那我和凉冰麾下的小恶魔有什么区别?”口中低喃,罗非鱼再次陷入沉默。
太阳由低到高,由高到低,最终落下。
接着,再次升起,落下,转瞬就是几天。
几天时间,猎人再次走出老远,罗非鱼却始终陷入沉默。
他就那么静静坐着,任凭风吹日晒,雨水冲刷。
火舞几次想叫人,每次都被波塞西提前阻止。
草原下起雨,一下就是三天。
低洼处,雨水汇聚,形成各种大小不一的水塘。
雨水中,火舞与波塞西稳稳站直,全身衣服仍旧与几天前一样。
与二人相反,罗非鱼早已被大雨淋成落汤鸡。
脑海中,自己和恶魔一样,还在不停闪现。
“轰隆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