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心里暗戳戳的都有些同情起海灵子来。
毕竟……
道门三掌教老谋深算，只怕打这归墟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准早就觉察了海灵子探索归墟，但却视而不见，就是要让他打个前锋。
当炮灰为道门趟路也不一定！
虽然说这只是猜测，但，张岳怎么感觉，都特么的差不多接近真相。
“老阴比！”
张岳心里暗戳戳的腹诽。
不过，这也怪不得三山掌教，还不是海灵子这老家伙贪心？
“道门与我深海种族乃是同气连枝，未经允许，便是踏入归墟，多少是在下不对，既然道门要问询，在下自然是要如实相告了。
我海灵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海灵子神色凝重，认真说道。
至于张岳猜想到的，这老家伙想没想到，从神色完全看不出来，但是，就算真的想到了这一点，有些不爽，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谁也没逼着他去。
还不是自己心里没点笔数，自视过高？否则，哪有这等事情发生？现在回想起来，海灵子也是有些懊恼。
道门何等庞然大物？
这么多年都不曾探索过归墟，他居然敢“打先锋”，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是一时贪念了！
想要趁着末法大劫降临，天斩一刀当前，归墟屏障形同虚设，进入要容易许多之下，抢一波红利。
没想到……
鸡飞蛋打！
就算真中了道门算计，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不过……在我说之前，还想要问降鹤道友与纯阳道友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归墟之中，究竟有什么存在？”
海灵子问道。
“嗯？”
纯阳掌教与降鹤掌教闻言，不由都是微微皱眉，对视一眼，有些困惑，但，纯阳掌教还是老实回答。
“实不相瞒，对归墟贫道一直是心向往之，毕竟，也算是我道门上古圣地葬灭之所。只是，这归墟之中有什么……
应该还是比较好猜测的吧？
不就是两大仙山的宝藏么？
有些仙人骸骨，有些功法、丹药、法器等传承……难道，还能有其他的？这……贫道就是猜测不到了，不过，以海灵子道友的身份，能问出这种话，只怕贫道的猜测，与真相大相径庭吧？具体如何，还请道友揭秘。”
“不错。”
降鹤掌教也是点头。
“归墟之地，乃是两大仙山葬灭之处，按道理来说，无非就是有一些道门宝藏，外加一些不可知的凶险，倘若还有其他东西……
的确如纯阳道兄所言，就不是我等所能预测了。
海灵子道友，还请不要卖关子了。”
“呵呵……”
海灵子闻言，微微一笑，只是笑容多少有些苦涩之意。
“两位道友的猜测，与在下如出一辙。归墟之中，大概是有这些东西的，但是，归墟之中更多的，还是凶险。
而且……
这种凶险，稍有不慎，连我等都要葬灭其中。”
“……”
纯阳掌教与降鹤掌教闻言，不由又是微微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海灵子这老家伙险些挂掉，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么？
“道门问询我踏入归墟经历了什么，我本来该如实相告，但，很可惜，其实我也没有踏入其中多久，就遭受了重创。
因此。
能提供的信息，虽然是有，但，只怕还不具备太多的参考价值。”
海灵子先打了个预防针，接着，思忖片刻，似乎在斟酌言语，良久才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瞒各位，在下踏入归墟，一共在其中呆了三天，但是，探索连半天都不到，所探索的区域，最多也就相当于一座人世间城池的范围罢了。
在那里，精神念力被压制到了极点，几乎无法放出体外，即便是我修炼的【海神天眼】，在外界能轻易洞察千里之内一切具显而微的景象。
可在那归墟之中，却只能洞察百米之内的范围，超过百米，就根本无法洞察，完全漆黑一片。在未知之地，藏着各种的凶险。
正如各位所想。
我在里面呆了三天，有半天探索城池，剩下的时间……全都在抵挡各种凶险。我曾在那归墟之中，遭遇了诡异妖兽袭击，种类不详，完全在我认知之外。
而且。
强大无比，实力几乎不逊色我多少。虽然实力，比我还略有不及，但，倘若不是本尊携有我海灵族的海神至宝，只怕都难以应对。
因为那怪兽在归墟之中，完全如鱼得水。
此外。
我还遭遇了诡异石像，不知道那石像是什么存在，完全模糊，但有一种诡异侵蚀之力，让我道行都难以运转自如。
其中最狠的……
却是一股诡异的凶戾之气，我正是被那股凶戾之气冲击，似是遭到了诅咒，才道行大落，几乎折在那海底归墟之中。
也是我命大，携带之物恰好有海灵族一件海神圣卷，为我镇压了一些诅咒之力，强行提气逃出了归墟，一直支撑到张上尊助我海灵族炼成【清净圣仙丹】，如果不是这样，怕是即便本尊能够逃出归墟，也难以支撑多久。”
“有这种事情？”
降鹤掌教闻言，微微皱眉。
“按照海灵子道友你的说法，那我道门【天人合一】巨头之下的修道人，都不能进入归墟了？”
“绝对不能进入！”
海灵子立即予以肯定的回答。而且，无比坚定。稍稍沉吟了片刻，海灵子又是补充了一句。
“如果道门普通神仙，包括阳神境巅峰的境界极限之仙在内，真的进入了归墟，全军覆没的概率只怕超过九成九。
即便是道门家大业大，有诸多祖师法器传世，可持之前往，但等闲阳神存在，也难以在其中存活多久。
单单是那种侵蚀之力，就足以让他们经受不住。道行不足，手持祖师法器，都要遭受灭顶之灾，连祖师法器都难以幸免。
而且……
这还没有说那些道行几乎不输我等的诡异怪兽……如果算上这些因素，恕我直言，其实整个道门，有资格进入归墟的，也就只有两位掌教道友与三山掌教道兄，以及道门当代祖师的雷祖师了。
当然。
如果动用战阵，或许能多出一些有资格进入其中的高手，但是……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
纯阳掌教、降鹤掌教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即便是张岳，也都皱眉。
他们都是明白海灵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道门为何进入归墟？为的是启出更多宝藏，用于抵挡末法大劫，但是，如果强行投入太多高手，又都折损的话……
得不偿失啊！
“归墟……”
纯阳掌教皱眉沉吟，苦笑一声。
“这归墟，不愧是上古谜团遮掩之地，果然不是那么好染指的。弄不好，我道门可能会得不偿失啊！”
“谁说不是呢？”
降鹤掌教闻言，也是苦笑不已。
须知。
海灵子所说，也只是有资格进入归墟的，只有他们两个与三山掌教、实际上已然是当代祖师的雷九重共计六人。
但是……
有资格，不代表在其中真能混得开。
要知道。
海灵子道行战力未必逊色他们，且也有海灵族的海神至宝，结果依旧是险些陨落其中，难道他们进入其中，就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只怕不见得！
哪怕他们一行人，全都进入归墟，只怕安全性虽然远远比海灵子自己进入要高很多，但其实依旧是凶险无比。
原因无他。
海灵子进入归墟才多久？
难道其中就只有这些凶险？而且，按照海灵子所言，遭受了那诡异的可怖怨气，中了强悍无比、可怖至极的诅咒。如此，其实他们人数多未必就能稳如泰山。
而且……
最关键的是。
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降鹤、纯阳两大掌教，在道门之中，是绝对的大高手，道门之中，几乎没有什么隐秘使他们所不知道的。
道门家大业大。
但。
暗中的大敌也多，所以，根本不可能六大巨头一起进入归墟，甚至，能有半数已然是极限，如此，安全性自然更减了几分。
所以……
这归墟，他们道门想要染指，怕也并不容易，进退两难啊！
“不知三山掌教师兄，谋划究竟如何，难道……是有祖师法旨不成？”
降鹤掌教、纯阳掌教神念传音。
“不好说，很多东西真正机密的话，即便是通讯玉牌也不可能传播，只有在三山洞天核心之中，才可能说与你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