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看着冯长山一字一字的道：“因为我是这长久国的女帝，天下的主人。”
“你……”冯长山咬着牙，忽然眸光一紧，道：“是吗？可是陛下，您真的不能杀下官，否则，冯家所有的人都要为我陪葬。”
“什么意思？”薛子宁挑眉冷冷的看着冯长山。
冯长山哈哈大笑，“我走之前告诉了府中暗卫，若是我不能及时回去，府里所有的人一个不留。”
“冯长山，你真是死性不改。”薛子宁气道。
冯长山冷笑，“与陛下赴约，臣不能不给自己留一手的，臣知道陛下在意楚楚，必定会留楚楚一命，那么既然如此，死的就只有臣一人。
臣为了自保只能出此下策，说起来，都是陛下的不公，这罪证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陛下徇私舞弊，竟然想要放了除臣以外的冯家人，这倒是给了臣可趁之机。”
“冯长山，你真是卑鄙无耻。”薛子宁忍不住痛骂着。
她第一次遇见如此狠心的人，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要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陛下，说起来，臣与陛下不过尔尔，陛下为了救自己亲近之人，不也用了手段？”
“朕与你没有任何的相同之处，你利用家人，利用你最亲近之人，你会受到惩罚的。”
“惩罚？臣不怕，这么多人陪着臣呢？”
薛子宁冷笑，“你以为朕做事就是这么漏洞百出？”
冯长山一愣，看着她，“什么意思？”
薛子宁拍手，“让他们进来吧！”
冯长山看到了应该在冯府被他的暗卫杀死在府中的人，此刻都出现了这里。
冯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大人，妾身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您是这样的一个人。”
成亲数十载，她以为她已经是冯长山最亲近的人了，直到刚才她才明白。她的自以为是可笑至极，或许在他冯长山的心中，她一直都是一个弃子的存在。
“夫人，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冯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语，说不伤心是假的。
“母亲，对这种人伤心不值得。”冯楚楚的眸光之中除了恨意，还有不甘心。
她因为有了这样的父亲，才让她的人生如此坎坷不平，然而最后她的父亲还要拉着他们所有人为他陪葬。
这样的父亲，她真的第一次遇见。
“父亲，您有没有哪一刻是真的心疼过我？”冯楚楚一字一字的问。
冯长山别过脸去，冷笑，“心疼你？为什么？你是女儿，不是男孩，你能光宗耀祖吗？”
冯楚楚后退了一步，纵然知道答案，可是有些时候，还是想去在问一遍，直到伤到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我明白了，母亲我们走吧！”冯楚楚扶着冯夫人离开这里。
冯长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闭上了眼睛，突然睁开眼，道：“我希望我能死在梁逸致的剑下。”
薛子宁看向梁逸致，梁逸致一怔没有想到冯长山会要他动手。
说实话梁逸致并不想动手，一方面冯长山是冯楚楚的父亲，他动了手，他觉得以后面对冯楚楚的时候，会不舒服。
可是梁家就剩下了他和妹妹两个人，这么残忍的事情不能交给妹妹去做，只能由他来完成。
梁逸致举起手中的剑，看着冯长山，手中的剑竟然刺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