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她还没走？”
在屋里看档案的纪元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她叫你进来的？”
“不是。”
小胖挠着后脑勺，一脸迷惑，“周曼老师没叫我进来传话，她就一直坐在那，看我收东西还帮我收拾来着。”
纪元拧眉。
小胖小心翼翼道，“要不，叫她进来问问？”
“......”
纪元眉间的痕迹更深。
若是苏曼到了之后找他要求试镜，或者是直接叫助理进来说情，那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她。
可是现在人家连话都没说一句，就算他想拒绝她都没有理由。
纪元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揉了揉眉心，“喊她进来吧。”
“哎。”
小胖应了一声，欢快地走了出去。
-
屋外，苏曼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午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肩胛骨上，整个人都带着暖阳的光辉。
小胖不由在心中感慨，不愧是白月光专业户。
“周曼老师，我们纪元导演请你进去。”
苏曼微笑点头，“麻烦了。”
她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意外，仿佛一切早就在她掌控之中。
苏曼进去时，屋里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就连录像机的盖子都被扣上了，一副马上就下班了的模样。
这样的情况对于苏曼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但是她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自我介绍，“纪元导演你好，我是演员周曼，今天过来，是想试镜女主角。”
纪元从案前抬头，望向苏曼的目光审视。
他的身材偏清瘦，身上的藏蓝色衬衫勾勒出他优越的肩线，棱角分明的下巴有一小层青涩胡茬。眼睛被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透着几分疏离跟禁欲。
纪元抱着手臂，嘴角微微下沉，“我从没说过，叫你进来是试镜的。”
苏曼拉长音的“哦”了一声，“所以纪元导演真的跟那些普通导演一样，都是以貌取人的。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
纪元怔了下，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苏曼已经摸上了门把手。
他下意识道，“等一下。”
“纪元导演还有事儿么？”
此刻苏曼的态度与方才天差地别，刚刚还温柔如水，这会儿则是冷漠如冰。
而且她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仿佛随时都会离开。
不过纪元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苏曼是在以退为进，他的目光更冷，“你以为用激将法，我就会让你试镜么？”
苏曼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心底一样，“不是用激将法，只是想试试纪元导演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种导演。”
纪元没有轻易地被苏曼绕进去，他冷静道，“你觉得以貌取人是贬义词，但是我却觉得是褒义词，它可以让我最快速度筛选出想要的结果。”
苏曼眼尾上扬，“是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但那样一来，你也会错过很多意外的惊喜。”
“......”
视线交汇，电光石火。
须臾，纪元打开了一份空白的档案。
“开机。”
一旁的小胖听到这两个字，麻利地把摄像头上的盖子打开。
经过几分钟的调试后，他站在后面对着纪元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