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
姜玉婷怀孕已经五个月，肚子胖了一圈，行动开始有些不便。
李大山和沈红月每天都往这边跑，把她当宝贝一样照顾。
特别是沈红月，几乎没怎么种田，放下了心头的工作，围着儿媳妇打转。
“妈，我来吧。”
姜玉婷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就瞧见沈红月在后院给自己洗换洗的内衣裤。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走了过去，“我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衣服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你现在怀着孕呢，可别磕着碰着……”
沈红月的态度很是坚决，怎么都不让儿媳妇碰凉水，儿子过完年都二十四了，同村里，像李前程这么大的同辈，儿女都会打酱油了。
她急着想抱孙子，所以格外珍重姜玉婷。
“那我给你拿点热水过来，天气凉了，妈您年纪大，最好别沾凉水。”
“不用，马上就洗完了，热水留着喝，免得再劈柴烧水……”
沈红月搓了搓衣服，埋怨道：“前程呢？这天都黑了，还没回来呢？你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媳妇怀孕，还天天不着家。都不知道他是跟厂子结婚，还是跟你结婚！”
“最近厂子里边忙……”
“你别替他说话，他啊，就是瞎忙。”
尽管李前程和付峰这段时间的战争闹得沸沸扬扬，可沈红月和李大山却是对这事完全不了解。
他们两个不识字，不看报纸，也不关心商业圈子的事情。
对于儿子的认识，只停留在“厂子老板”这个职位上面。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被推开了。
李前程走了进来。
“妈，洗衣服呢。”
他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
姜玉婷瞧见丈夫一脸的疲倦，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前程，你瞧瞧你这什么样子，”
沈红月将手里拧干的衣服扔进木桶，瞧着儿子，数落了一句，“好歹把胡子刮一下！这邋遢的哟，你要是和玉婷出门，别人还以为你是他爸！”
“噗嗤”
姜玉婷被这话给逗乐了。
“我看起来有这么老么？”
李前程摸了摸下巴，这半个月，又是盯生产，又是忙着跟付峰打攻坚战，每天天不亮出门，天黑了回来，因为太过疲惫，就没怎么打理。
不知不觉，胡子长了一大把。
说到底，做母亲的还是心疼儿子。
虽然不明白儿子在厂子里在瞎忙些什么，但她看得出来儿子的憔悴。
“还没吃饭吧，我把这衣服给晾了，就给你们做饭去！”
“不用，我自己做吧。”
“你啊，还是好好洗把脸，把胡子给刮了！”
沈红月又数落了一句，拿了衣架去后院晾衣服。
两口子回了客厅。
李前程感慨了一句，“变天了，早晚温差大，晚上骑摩托车回来冷的要死，我打算买辆车。”
“买什么车，车多贵啊，得十几万吧。”
“再贵也得买，我这回来，手都冻僵了，到了冬天还不冻死人？”
“就知道瞎折腾，每天都跟我说你要赚大钱了，这都一两个月了吧，也没瞧见你赚到钱回来，反而遭了不少罪。”
姜玉婷翻了个白眼，“赶紧去把胡子刮一下。没听妈刚才说了么，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爸！”
“行，行，我去刮胡子。”
李前程无奈地起身。
姜玉婷像是想起来什么，“还有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