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她点点头,忽然用中文对我说,“你们都是广东人来的,okie,快点,和姐姐sayhi.”
她说着,举起了okieann的一只爪子对我挥手,我笑得更灿烂,也用粤语和她说了,“你好啊,okie。”
Iseylia又坐回了我的对面,像聊天般对我说:“她本来也是我的RA。既然你来了,就不需要她了。”
“嗯,我会努力的。”我点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okieann的厨师帽,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会比okie更认真的。”
她接着用中文对我说:“我会中文,也会一点点广东话,所以日常生活里,你可以用中文跟我聊天,你是不是还没有我的私人联系方式?”
“嗯…”我点头,有些局促地问道,“Iseylia教授,微信,可以吗?”
“可以。”Iseylia点头,打开了二维码让我扫,又对我说,“我通常不会给学生我的personaltact,但是RA\/tA是例外,防止你们突然有急事要找我。”
我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急事可以找,但是平时还是用邮件沟通,没事别找她。
“好的教授,我明白了。”我又一次点头。
她接着对我说道:“你是我的第一个中国学生,我们专业中国人很少,但是无论是哪国人,我们在学院里都只讲德语和英语,涉及学术方面的内容,几乎都用英文沟通。”
“Yeaprofessor.”我点点头,“Iuand.”
“Good.”她站起身,对我说,“Letguideyoutothebayourlleagues,yphdstudents.Noworries,they’rebothverynidfriendly.”
(很好。我带你去实验室,见见你的同事们,我的博士生。不用担心,他们人都很好,很友好)
Iseylia推开实验室厚重的大门,里面光线很亮,书堆、电脑和白色桌子交错着,一切都很整齐。
她把电脑前伏案工作的两个学生喊了过来,轻声对他们说:“Natta,Sauel,停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研究助理,即将在天体物理专业读研,本科毕业于海德堡大学物理系——ArteisSi。”
Nattalie第一个走过来,栗色的头发扎成马尾,穿着白大褂,笑容很明快,“你好,Arteis,欢迎你!我是Nattalie?zdeir,叫我Natta吧。我是二年级博士生,研究方向是行星盘的动力学模拟,对了,我也是Iseylia教授的研究助理,以后我们应该会一起合作。”
她伸出手,手心很温暖,我立刻放松了不少。
Sauel走到我面前,朝我握手,声音有磁性而稳重,“SauelFestervonKeller.我也是今年八月刚申请上Iseylia教授的博士生,研究生在tU学习航天工程,方向是轨道动力学。”
他说的时候只是微微颔首,眼神不冷不热,却带着一种天生的自持。
FestervonKeller,典型的贵族姓氏,而他的长相和气质,的确也像古典小说里的巴伐利亚贵族。
大约一米九的身高,身材修长,白衬衫配黑色西裤,衬衫下隐约能看见肌肉线条,却不浮夸。小麦色的肤色衬得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更为清透,眉骨深,鼻梁高挺,金色的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一瞬间,我心里几乎有点发笑,他真的很不像物理系的博士生,更像是某个广告模特。
我深吸一口气,赶紧伸手和他握了握,礼貌而简短地说:“很高兴认识您,FostervonKeller先生。”
“叫我Sauel就好,我也很荣幸。”他回应,力道不轻不重,仿佛把分寸拿捏得极好。
Iseylia环视我们三人,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向我们解释道:“Arteis将在正式上课前,在这里工作,她暂时不会参与核心实验,你们不用担心工作量。”
她接着转头看向我,语气温柔却不容反驳,“Arteis,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有三个:第一,帮我做实验报告的撰写和校对,我希望你用最简洁精准的学术语言表达;第二,文献检索,把我们需要的近期发表的论文归类,并附上概要,每篇论文的概要不得超过300词;第三,帮我整理会议记录。听起来琐碎,但其实很重要。”
我立刻点头,“明白了,教授。”
“很好。”她立刻接过话头,轻笑着说,“相信你会很好的完成这项工作,不会让我,特别是让你自己失望。对了,发薪日是每个月第一天,如果你们有任何需要,需要我提前发薪,也请随时跟我说。”
“嗯。”我轻轻点头,在心里轻笑,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有什么事会比遇到一个大方还温柔事情少的导师更完美的。
RA的工作开始后,Nattalie主动带我去看打印机和数据库的账户权限,细心地给我讲解格式和存档要求,还把她之前做的suary发给我,让我有个参考。
她说话时总会笑,语速有点快,但让人一瞬间就能放松下来。
而Sauel则完全不同。
我正在电脑前整理文献时,他走到我桌旁,微微弯腰,把几份文献推到我面前,“这些是你可以先开始的。写摘要时要注意区分评论文章和研究文章,不要混淆。我希望你能抓住核心内容,用项目符号,第一章,第一段之类的清晰标注,而不是大段解释。”
他的语气并不苛刻,却让人根本不敢懈怠。我甚至在他盯着我的时候,下意识背挺得更直,连呼吸都格外克制。
“好的。”我认真答应,心里却暗暗想着——他是不是不太好相处?不会很an吧。
可当我抬头时,却正好撞进他淡蓝色的眼睛,那目光没有任何不耐烦,只有一种冷静的专注,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对我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恰到好处的友好。
但我心里忽然有点慌乱,赶紧低下头,装作专注看文献,我默默在心里骂自己,“痴线啊!!好好工作,不要看帅哥!”
工作半个月后的某一天,Iseylia看完我交上去的literaturereview和breporttrodu,对我赞许地点头:“非常好,我甚至,你知道吗,我甚至不知道该给你什么,除了‘很棒’以外的评价,真的很棒,没有任何错误。稍有不足的地方就是…”
我欣喜若狂,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又补充道:“稍有不足的地方就是……你在开头的介绍里里用了两次‘prove’这个词,在物理写作里我们尽量避免它。我们不‘证明’,我们只‘show’或‘deonstrate’,这是用词习惯上的严格区分。其次,参考文献的格式还差一点,小数点后空格要一致。”
我立刻点头,心里有些感激。她说得太具体了,明明是无关紧要的地方,却还是耐心跟我解释。
工作半个月后的某天傍晚,Iseylia正在收拾桌上的文件,忽然开口对我说:“对了,9月27号我会带Natta和Sauel去阿塔卡马沙漠的ESo观测基地。我们有一周的观测时间。Arteis,你也可以一起来。”
我一愣,心脏猛地跳快:“真的可以吗?可是…我没有智利签证。”
我有些难过,因为护照本身的限制,我无法像欧盟学生那样,拿着全球免签的护照,随时想去哪就去哪。
“有美国签证的话,中国护照可以免签入境智利,你有吗?”她看着我问。
我又一次摇头,有些窘迫。不仅是美国签证,我没有任何申根签以外的签证…对于过去的我来说,旅游,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好吧…”Iseylia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提醒我,“那快去办吧,现在就去,希望来得及。”
她顿了顿,又提醒我说:“还有英国签证、加拿大签证、日本签证、澳洲、新西兰…如果这些签证你没有的话,你一定要去办理,办长期的。不要因为签证问题,错过宝贵的学术交流和海外学习机会。”
我忙不迭点头,“好的,教授,我这就去。”心想虽然签证费是笔不小的支出,但是,和那些我向往的ference、sear,trip相比,也不算什么。
Iseylia又问我:“亲爱的,你有驾照吗?德国驾照。”
“没有..”我为难地摇头,“抱歉教授,我…不会开车。”
“没关系。”她笑笑宽慰我,“学开车很快,德国的驾照考试比中国简单很好。但我们出差基本都是自驾,如果你没有驾照,会比较麻烦。这样吧,接下去两周都没什么事,我给你放假,你可以去学驾照。”
“好。”我看着她感激地点头,“我回去就报名。”
Iseylia笑了,语气轻快,“很好,对了,记得把办理签证和驾照的发票给我,可以报销。”
“啊,这个…不好吧。”我赶紧摆手,脸颊发热,“没事的教授,我有钱。”
她挑挑眉,像是有点惊讶,“为什么不好?”
我有些局促,声音更小,手不经意地攥着衣角,“我已经有工资了,您给我的工资很高,满足我的日常生活需求后,还能余下很多,这种费用,真的不必…”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Nattalie笑着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眼神很真诚,“别担心,Arteis。我们的经费是无限的。等你跟我们一起出差,就会知道,我们的经费有多么——无限。”
Sauel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是吗?我本来还以为出差会很辛苦,现在——我很期待。”
“当然。”Nattalie故作神秘地眨眼,“比任何旅行都轻松,还让人愉快。”
而我站在一旁傻笑,在心里默默地说:“果然,德国第一大学的title不是空穴来风,确实比海德堡有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