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为了巩成雨的事情,巩成海也没少费心的。
为了不让巩成雨的事情败露,给家族带来无法挽回的毁灭。
他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还把巩成雨逐出家门过。
但是没有了他的管束,巩成雨就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
所以巩成海就只能让巩成雨,重新回到唐国公府。
巩成海对巩成雨也不是没有动过杀心,但是他们兄弟五人,只有他与巩成雨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他唯实是下不去手,杀了自己的亲兄弟。
所以他就只能对巩成雨严加看管,但是即使他看管的再严,也还是有管不到的地方。
此时他听巩建州说起,巩成雨勾结西戎人通敌卖国的事情,就知道他巩成雨必定是事发,他们巩家要倒大霉了。
见巩成海沉默不语,巩建州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他还是想从巩成海嘴里亲耳听到事情的真相。
“说,你不是说对我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我现在就想听你对我说实话。”
巩成海闭上眼,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知道,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管教他,但是他执迷不悟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巩建州此时心都凉了半截,事情的真相他知道归知道,但是亲耳听自己的父亲说出来,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来这次他们巩家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巩建州神色惨然的看着巩成海,说道:“这次我们巩家要被他所累了。”
“他昨夜因勾结西戎人通敌卖国的罪证被人发现了,所以惨死在别人的刀下,如今身体被挂在了城门楼上。”
“什么?”巩成海顿时目瞪口呆,被惊吓到无语了。
虽然他早就已经预判了巩成雨,会有这么遭报应的一天,卖国贼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呢?
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了的时候,他又无法能够接受这个打击。
巩成雨人再不好,那也是他的亲弟弟啊,如今遭此横祸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呢?
“行了,别在这里为他伤心了,他不配!”
看到巩成海伤心的样子,巩建州心里很是不屑一顾,他们巩氏一族,如今都要被巩成雨连累了。
不想办法赶紧自救,还在这里为巩成雨伤心,真不知道巩成海心里是怎么想的?
巩建州心里很是鄙视自己,这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糊涂至极的父亲。
“我们家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勾结西戎人通敌卖国可是死罪,人人得而诛之的。”
“镇北侯府的二公子沈庭之,方才差人来报信,说让你趁着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在上京城里传播开来。”
“让你马上进宫去向皇后娘娘请罪,说不定还能为巩家博得一线生机。”
“否则钱万和是什么下场,巩家也会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巩建州的让巩成海瞬间回神,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家族,不被巩成雨的事情连累。
虽然这次唐国公府是注定保不住了,但是他若是放低了姿态,去求皇后娘娘的话,最起码巩家人不会被流放发配边疆。
若是被发配边疆的话,巩成海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一颤,他们巩家能活着到地方的寥寥无几。
从今以后别说是重振家门了,只怕他们巩氏一族,就要完全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想到这里巩成海也顾不得伤心了,他赶紧起身去换衣服,“州儿,你与为父同去。”
巩成海也只是个窝里横的人,在家中在外面他尚且能撑得住场面,维系他的面子,但是如今可是去宫中,面见皇后娘娘啊。
只要想到沈天娇的雷霆手段,巩成海立时便腿软骨头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现在需要自己的儿子跟着,去给自己壮胆,免得他到时候因为惧怕,做出什么失仪的事情来。
冲撞了圣颜,但是恐怕情况就要更糟糕了。
巩建州这次倒也没有说什么,自己的父亲什么德性,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去见皇后娘娘,他心里自然也是害怕的,但是他知道沈庭之之所以会让人提前给他报信,让他父亲进宫去请罪,那就代表皇后娘娘不会追究巩家的死罪。
至少他们不会像钱家人那样,被流放发配到边疆去了。
只要能够逃过被流放发配到边疆的罪责,至于接下来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那都是他们该受的。
巩建州此时心里又后怕又懊恼,自己的家族中竟然出了这么个祸国殃民的败类。
还好在巩成雨在没有做出什么更离谱,直接能危害到云离的事情之前,就被人杀掉了。
否则他们巩氏一族的人,真的全都要成为国家的罪人,万死也难洗刷身上的罪责了。
很快巩家父子俩就穿戴整齐,坐上了马车要进宫面圣了。
坐到了马车上,巩建州突然想起那日在一品楼,沈庭之曾经把他那几个叔叔的情况问了个遍。
家里既然已经出了个卖国贼,那么剩余的几人中会不会有与巩成雨同谋之人呢?
这种事情巩建州不清楚,但是巩成海他心里一清二楚啊。
趁着这个机会,把该清除的人全部都清除掉,这样不管是对云离还是对巩家都是一件好事。
巩建州猛地抬头看着巩成海,把正在做心理建设的巩成海吓了一大跳。
“怎,怎么了?”巩成海此时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蛮横气势啊,他现在就像是个惊慌无措的孩子似的,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击垮。
“家里三位叔叔的情况,想必父亲也都很清楚,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又是什么人,趁着这次机会,就全部都告诉皇后娘娘吧。”
“免得将来他们又惹出什么祸事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回天乏术,巩家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想想家里那让人糟心的情况,巩建州就心累不已。
巩成海一愣,随即就明白儿子这是什么意思了。
今日他到皇后娘娘那儿去请罪求情,总要拿出点儿诚意出来的。
他家中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弟,都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确是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