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亲弟弟都已经死了,剩余的这几个又有什么好可顾惜的呢?
巩成雨的事情,必定会让皇后娘娘对巩家心生顾忌,只要是皇后娘娘想知道的事情,那谁能瞒的住呢?
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那倒不如趁现在皇后娘娘还没有责罚之前,自己主动认罪把他们交出去呢。
这样既能抵罪,也能借机清除家族里面的那些烂人,还不必顾忌族中那些所谓长辈们的偏私与胡搅蛮缠。
“阿爹知道了。”
见巩成海答应的痛快,巩建州的心情才好了少许。
静下心来的巩建州,想着一会儿就要面见皇后娘娘了,突然就开始紧张无措起来了。
沈天娇,他是见过的,不过那是在沈天娇还没有入宫之前。
他以前跟沈家三兄弟的感情都还不错,大家经常在一起打闹玩耍。
镇北侯府他是不常去的,但是终归也是去过的。
初见沈天娇的时候,沈天娇还是个小姑娘,软软糯糯的一个小人,跟在沈庭之的身后,话不多安静的很。
谁能想到呢,昔日那个软糯安静的小姑娘,今日会成为云离得最高统治者,这世间的事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沈天娇因为昨夜和琼娘一起喝了点酒,所以在平时早就已经起来的时辰里,此时还在赖床睡懒觉。
夏荷看到春潮回来了,惊喜不已的迎上去,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嗯,二公子今早回来了。”多日不见,回来就能见到夏荷,春潮的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主子呢?二公子让我跟主子说些事情。”
春潮知道这个时辰,沈天娇肯定已经起来了,就算没有朝会,沈天娇也不会偷懒睡懒觉的。
毕竟每天有那么多的政务等着呢,哪里容得了沈天娇偷懒呢?
“主子昨夜饮了些酒,这会儿还睡着没起来呢。”
这一世的沈天娇酒量不行,也没有酗酒的嗜好,只是偶尔会独酌几杯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
再不然就是跟这些小丫头们一起,谈天说地的共饮几杯,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
“这样啊。”春潮面露难色,沈庭之交代她的事情,事关重要马虎不得的。
可是沈天娇此时还在睡梦中,春潮也不忍心将她叫醒。
作为一直贴身服侍沈天娇的人,春潮最知道那些不眠之夜,沈天娇是怎么度过的。
能让沈天娇多休息一会儿,一直都是春潮她们几个极力想要做到的事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夏荷从春潮的神色中,敏锐的发觉到她的不一样。
春潮低头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以大局为重,“去把主子叫醒,我要跟她说件大事。”
“好。”夏荷也不多问,转身就回了寝殿。
沈天娇被夏荷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清醒。
当她睁开眼看见春潮时,心里顿时一惊被吓清醒了。
倒不是说沈天娇是被春潮吓到了,而是她知道春潮在此时回来,那肯定是又出事了。
“二公子怎么了?”沈天娇的第一反应是,她的二哥沈庭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毕竟这次沈庭之拿下的可是整个钱氏家族,虽然大部分钱家人已经被控制了,但是毕竟还有漏网之鱼。
那些人听到家族陨灭的消息,势必会穷凶极恶不顾一切的报复沈庭之的。
“主子莫要紧张,二公子无事,他今天早上已经平安回府了。”
沈天娇紧张的表现,让春潮心疼不已,她家主子每天真的是有操不完的心。
“哦。”听到沈庭之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沈天娇的心才回到了原位。
“主子,眼下有一件要紧的事要跟您说。”
还没等沈天娇缓过来劲儿呢,春潮的话就再次让她的心悬了起来。
“什么事,你说吧。”这大清早的刚起来,就要处理事情,这让沈天娇很不喜欢。
“巩成雨昨夜被人杀了,尸体被挂在了城门楼上。”
“不仅如此,杀他之人还把为什么杀他的理由都陈明在了城门楼上。”
“说他勾结西戎人通敌卖国罪不可恕,杀他是为民除害。”
“二公子已经让巩成海进宫请罪了,他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二公子说,只要能保住巩家众人的命,让他们不必被流放发配到边疆即可,其余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春潮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把湿透拧干的帕子递给沈天娇,让她敷脸好快点儿清醒些。
沈天娇没有去接春潮手里的帕子,她已经完全被惊到了,这郑家人做事果然是彪悍霸道,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一个大活人说杀就杀了,还是赶在沈庭之回来的时候。
土匪之家果然名不虚传啊,郑家祖上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出身,这都过了多少代了,这彪悍的本性还是没有改掉。
当时把巩成雨,是刺杀沈庭之的主谋这件事告诉郑家人的时候,沈天娇的确是忽略他们残忍的本性。
郑家自从帮助太祖打下江山,被封了爵位之后,这百余年间在上京城里,也一直都是王霸一样的存在。
谁都知道郑家的人是疯狗不好惹的,惹了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们家的人才是真正的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又记仇的很呢。
巩成雨这个卖国贼死不足惜,但是现在麻烦的是要怎么处置唐国公府的人。
唐国公巩成海,早就已经向镇北侯递出了愿意投靠的讯息,而且沈庭之也答应了。
沈庭之当时之所以会答应,考虑的是长远之计,他要让唐国公府成为手里的刀,一把能为沈天娇披荆斩棘的刀。
而且唐国公府的大公子巩建州,不仅是沈家三兄弟的好朋友,如今他还是沈庭之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天娇根本就不能像处置钱家那样处置唐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