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中……(2 / 2)

可这会儿,离肃州还有近两日的行程。

她坐在车厢内,一边饮着昨个在云县买来的酒,一边看着顾慕,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顾慕是在隐藏他的行迹。

容温只是想想,并不问他,左右是和他一道回的上京城,她心里一点也不怕,只管一路上像只小猪一样吃吃喝喝。

这日,马车行至肃州境内的浒县,容温听闻这里的人擅酿酒,下了马车后先让叶一她们回了客栈,和顾慕一道在街上逛了逛。

走了有一会儿,路过一家书斋,里面人来人往,生意极好,容温抿了抿唇,动了些心思,就拉着顾慕的手与他道:“二表哥,咱们去买些笔墨纸砚吧。”

顾慕眉心微动,朝书斋里看了眼,与她道:“咱们的马车里有备着,够你用的。”他话落,容温对他摇了摇头:“不行,马车里的我怕不够用。”

顾慕垂眸看着她,容温不与他解释,只拉着他走进了书斋。

在里面逛了有一刻钟,买了一套笔墨纸砚,又买了一本足足有三指厚的册子,顾慕眸光深邃的看着她,总觉得她如今越发胆大,与他憋着坏呢。

待天色渐暗,走回客栈的路上,行至一家古老的酒铺子前,容温下意识擡眸瞧着,门前阿婆唤住她:“姑娘,尝尝我家新酿的酒吧。”阿婆热情,满脸笑意,容温在顾慕手心轻轻抓了下,想去饮酒。

顾慕对她颔首,嗓音平和道:“今日不可,你若喜欢,买上几壶带走。”容温自从前几日来癸水在马车里让顾慕亲眼瞧着是如何痛苦后。

就不许她饮酒了。

二人商量好,定下每五日可饮一回,前个容温才刚用过酒,既与他说好了,便也不耍赖,她接过阿婆递来品尝的杯盏,凑到顾慕跟前,与他说着:“二表哥替我尝尝吧。”

顾慕观着她的眉眼,轻笑:“浒县的酒与别处不同,我怕是不能品出你的喜好,你来尝吧。”他话落,容温极为利落的就给喝了。

醇厚而香甜,还带有一股奇妙的味道。

浒县的酒在整个肃州都是出了名的,容温喜欢,于是,就多买了些。阿婆放在外面摊铺的还有些不够,就又让人回酒楼里取了三壶来。

置买了笔墨纸砚,又讨了酒。

回到客栈用过晚膳后就歇下了。

翌日,刚坐上马车没一会儿,顾慕正在认真翻看着书卷,容温有些受不住车厢里的酒香气,就趁着顾慕不注意,将杯盏藏在袖中,偷偷摸摸的倒了一杯喝。

马车行了有一个时辰后,容温双手托腮看着车窗外的景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木柜里拿出昨个买的笔墨纸砚。

还有那本足足三指厚的册子。

随后,她起身走至顾慕对面坐下,将册子和笔墨都放在顾慕面前的小几上,也不言语,只擡起纤白的指节给他指了指。

顾慕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册子上。

嗓音平和的问她:“何意”他将手中书卷放下,深邃眼眸已是打量过了容温的神色。

容温将册子往他跟前推了推,嗓音浅浅的说着:“我想看你写检讨书。”语气轻柔,一副自然又认真的神色。

顾慕:……

容温见他不语,她又惯来瞧不出他的心思,就又道:“去岁已过,我与二表哥相识一年有余,自宣州城外初见,觉着这么久以来二表哥对不住我的地方颇多。”她顿了顿:“从前尚可不去言说,可日后既要——”容温止了话,将这句跳了过去:“便不能再像从前一般释然,总要计较的。”

她说了这么多,顾慕不回她的话,只问她:“日后既要什么”

容温看了他一眼,他这是故意的。

她想了想,不理会他的问话,继续说着:“难道二表哥没觉着对不住我”

顾慕:……

他拿起小几上的青瓷壶给容温添了杯茶水,语气平和的与她说着:“自是对不住你的地方颇多,”他放下手中茶壶,擡眸看着容温:“佛家说一切万法,皆由心生,我可对神佛起誓,日后不会再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

容温愣了会儿。

说这么多,就是不愿意写。

容温看着他,又将小几上的册子往他跟前推了推:“佛家是常说一切由心起,可那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想看你写。”

顾慕拿起杯盏用了口茶,他这会儿瞧着容温,已知这检讨书是非写不可了,从前她的性子就是执拗的,想要做的事,岂会善罢甘休。

他将手中杯盏放下,冷白指节将容温放在小几上的册子拿至跟前来,翻开了一页,语气温和道:“我当你买这么厚的册子是做什么,原是给我用的。”

容温浅浅笑了下,轻声与他说着:“我知二表哥是仁昌十六年的榜首,才华横溢,早几年已去世的郑老太傅见人就夸二表哥的才学无人能及,这本册子虽厚,二表哥就算不能写满,总归能写大半的吧”

顾慕拿起一支紫毫笔,眉眼含笑,在她额间轻敲了下,只道:“阿梵该知事有因果,待有一日我向你讨债,你可能承受”

容温不管这些。

都是日后的事。

她见顾慕提了笔,就在一旁给他研磨,用是的早几日在山脚下云烛接来的清泉水,本打算着回头烹茶喝的。

容温一边研磨一边与他说着:“二表哥放心,这本检讨书我会好生保管着,不会让他人瞧见的,也不会让他人知晓。”如他这般官至中书令的世家公子,自都是矜贵自傲的,怕是检讨书还是头一回写,她会给他留些面子的。

顾慕神色间染了几许无奈,嗓音里又含着笑意:“阿梵有心了。”

马车辘辘前行,这会儿已是午时,他们自辰时出发,顾慕已写了有一个时辰,在第十九页落下最后一个字后,顾慕手中笔停,问她:“册子厚重,怕是要写上几日,可能容我歇会儿手,过上一个时辰再写”

容温这会儿一直垂着脑袋,闻言擡眸看他,对他应了声,随后站起身走至顾慕这边坐在他腿上,嗓音轻软道:“二表哥,我有些不舒服。”

顾慕眉心微动,将她抱着,指腹落在她额间,并不烫。

随后,他注意到容温的额头虽是不烫,可她的脸颊却透着桃红。

玲珑小耳也是泛着红。

于是,顾慕看到了她适才坐着的位置处一只酒壶就放在一旁,他颇为无奈,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下,嗓音微沉:“偷偷饮酒了”

容温没耍赖,对他点头:“是饮酒了,可,我只饮了几杯,不该醉的,”她下意识擡手扯了扯衣领:“热——”

顾慕这会儿抱着她,彼此间离的很近,在看到容温下意识扯衣领时已然察觉出不对,她呼吸间虽有酒的香甜气息,却也有迷叠香的气味。

顾慕神色凝重,默片刻,垂眸看着她,只道:“好在只饮了几杯。”容温这会儿在他怀里,已经不自觉的将手触在了他胸膛处。

顾慕俯身吻她。

之前在上京城,多是顾慕主动,她受着就好,这几日在马车里,她会给他些回应,却不多,这会儿,她的回应太过强烈。

马车越往北行,天气就越发的寒凉,车厢里置放了两只暖笼子,热烘烘的,更衬的气氛旖旎。

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慕离了她的唇,在她小巧的鼻尖处吻了下,随后将容温放在一旁,起身将车厢的古檀木门在里侧锁上。

待他走回后,将适才容温用来研磨的清泉水倒在小几下的铜盆里,认真清洗了手,随后,又将容温抱在怀中。

车厢里本就热,容温这会儿身上更热,脸颊红红的,额间染上了细密的汗珠,耳垂更是粉粉的,连着耳后直至脖颈。

她不知顾慕要做什么,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已是染满了水雾,嗓音软软的:“二表哥——”

顾慕俯身对她应了声,在她耳边轻吻,随后低低的对她说了几句话,容温羞赧的闭了闭眼,将脑袋埋在了他胸膛处。

她本是抗拒的。

可身体又最诚实。

她有些慌,也有些怕。

虽然本就有些热,还是让顾慕又将鹿皮毯拿了来,给她盖在了身上,连着脑袋也盖住。

这种既好奇又害怕又羞耻的感觉让她一直紧闭着双眸,甚至动都不动一下。

就如初春的嫩芽从土地里钻出来时,一样好奇与担忧。

可那温柔的指腹轻抚,让她逐渐放松下来,起初,就如深山中的两座山峰是紧挨着的,根本容不下一座五指山。

可逐渐的,或许她自己都未发觉,她慢慢敞开了,让他可以进去。

只,那一瞬,她还是慌乱,随后,便觉得心中不再闷燥,也只剩下心里的羞耻了。

一刻钟后,容温紧紧抱着顾慕的腰,在他怀中轻轻打着颤,她的脑袋这会儿是露在外面的,适才她有些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顾慕就俯身吻住了她。

她将脑袋埋在他怀中,唤着他:“二表哥——”顾慕应了她一声,她又道:“顾观南——”顾慕又应着她。

直到她不再唤他,许是累了,窝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下。

顾慕拿起绢巾擦了手,指腹在她发间轻抚。

小几上放置着茶壶,被他倒在杯盏里,饮了一杯又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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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先让女鹅舒服一下。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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