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着腰对闫埠贵说:“三大爷,今儿这事儿您得给个说法!要是查不出东西都去哪儿了,
或者真是你们动了手脚,这年夜饭我是真不做了,大伙儿也别吃了!
但你们得把事情说清楚喽!咱大伙儿可是交了份子钱的,可不能平白让你们给糊弄了,
这谁家的钱票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说着就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扔,溅起几点火星子,落在青砖上“滋”地一声就灭了。
棚子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指着大爷们鼻子指责中饱私囊,
唾沫星子都快溅到人脸上;有人互相猜疑是谁偷偷拿了东西,你瞪我我瞪你;
还有人急着要先把剩下的物资分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盖过了院外的炮仗声。
秦淮茹拉着刘庆国往边上躲,怕被挤着碰着,还不忘叮嘱:
“咱往后站着点,小心别磕着咱!”
娄晓娥则站在于丽旁边,小声说:“于丽,今儿这年夜饭怕是吃不成了。”
于丽也板起了脸附和:“可不是嘛!瞅着样儿怕是还有的闹呢,这年过得真糟心!”
此时,棚子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怒气和猜忌,原本该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准备现场,
彻底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战场,谁也不知道这僵局要怎么解开,
更不知道这年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三四个帆布搭起的棚子连成片,帆布缝隙里漏进来的寒风刚钻进来,
就被灶台上跳跃的火苗烘得没了踪影。
靠东头的灶台上,两口大铁锅正冒着热气,白蒙蒙的水汽往上飘,锅底的柴火噼啪作响,
橘红色的火舌舔着锅底,把灶台旁何雨柱和闫解娣的脸映得通红,俩人额头上都渗了汗;
棚子里头摆着三个火炉子,炉子里的煤块烧得通红,偶尔蹦出几粒火星子,
落在炉边的铁皮桶上,发出细微的“叮”声。
暖烘烘的热气在棚子里打转,把每个人的鼻尖都熏得泛红,
连挂在棚顶的灯泡,都像是被烘得更明亮了些,照得地上的煤渣印子都清清楚楚。
棚子里到处都是过年的热闹劲儿——靠墙的地方摆着两排长条木桌,
桌子上摞着搪瓷盆、粗瓷碗,还有几袋没开封的盐和调料,袋子口用麻绳系得紧紧的;
桌旁的长凳歪歪扭扭地放着,有的凳腿还垫着块砖头,生怕晃悠着摔着人;
正中间的空地上,支着三块宽大的木质案板,案板上撒着白花花的面粉,
旁边堆着切好的白菜丁、萝卜丝,沾着面粉的擀面杖斜靠在案板边,
还留着刚擀过皮的印子;角落里立着两个大水缸,缸沿上搭着木瓢,
缸里的水冒着丝丝白气,摸着凉凉的;靠墙根还堆着几个竹筐,有的装着没洗的白菜,
有的盛着洗净的山药蛋子,三大妈杨瑞华正站在那儿挑白菜,手里还攥着片黄叶子。
易中海就是在这样暖烘烘的棚子里,挤过围着案板的人群,双手往下按了按,
嗓子有些发干的喊:“大伙儿都静一静!大过年的,吵能吵出结果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账,把事儿弄明白!”
他说话时带着哈气,刚飘到眼前就被炉火烘散了。
平日里的威望加上这棚子里的暖意,倒让嘈杂声先弱了几分,
有人还小声应着:“一大爷说得对,先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