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血色的余晖洒满大地。三连长让喜子和富贵带着郑光哲撤离,带走了重要的装备和那一封封书信。”
“而他自己,则将阵地上所有收集来还能用的武器,一排排地摆放在战壕之上。”
“他独自一人坐在战壕内,打开了水壶,将那原本准备在追击时才喝的最后一口水,一饮而尽。如今,也不需要再节约了。”
“随即,他拿起了挂在胸口的哨子,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等待着敌人下一次进攻的到来。”
“不一会儿,阵地前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陆战一师的一名士兵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一边对着同伴咒骂着:“见鬼,这是我第九次上来了。””
““你应该感到幸运...”,另一名士兵的话音刚落,一枚手榴弹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们身旁。”
““轰——!””
“几名鹰军士兵应声倒地。”
“原本以为可以毫不费力占领小高领的鹰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慌失措,趴下的趴下,逃跑的逃跑,阵型大乱。”
“而此刻的阵地上,三连长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战神,他端着机枪扫射,打空了便立刻丢下,抓起一旁的卡宾枪继续射击,再换成冲锋枪。他不断地在几个火力点之间移动,用不同的武器,从不同的角度,抵御着鹰军的进攻。阵地前,鹰军的尸体在急速增加。”
“然而,就在这时,一枚冷枪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了三连长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军装。”
“三连长闷哼一声,立刻躲回战壕,再度单手举起卡宾枪,将枪管伸出战壕,朝着下方扣动扳机。”
““砰!””
“可刚刚开了一枪,便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弹夹被抛出,这支枪也没有子弹了。”
“三连长立刻丢掉卡宾枪,向着左侧的弹药堆跑去,他倚靠在战壕上,甩出两枚手榴弹,再度拿起一支冲锋枪,对着下方涌来的鹰军疯狂扫射。”
“可渐渐的,本就不多的弹药也全部打光了。”
“最后的时刻,到了。”
“三连长倚靠在战壕上,将最后一个炸药包紧紧抱在怀中,把引信的拉环,稳稳地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静静地等待着鹰军的到来。”
“鹰军的士兵们嚎叫着:“上!跟我上!”终于再次踏上了战壕的边缘。”
“可就在这时,侧后方,一阵熟悉的机枪声再次怒吼着响起!”
““哒哒哒哒哒!””
“火舌喷吐,将刚刚踏上阵地的几名鹰军尽数扫倒。”
“三连长闻声望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作一抹苦涩的笑意。”
“原来是郑光哲,他并没有走,而是在目送着喜子和富贵离开后,又独自一人折返了回来。三连长看着他,轻笑出声,随即立刻抱着炸药包,向着最后方的战壕跑去。”
“而此刻,郑光哲再次将那面鲜艳的红旗,狠狠地插在了阵地之上,向着所有的敌人宣示着,这片土地,依旧属于他们!”
天幕下的李世民和所有百姓们看着这一幕,刚刚松下的一口气,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那鹰军还是太多了,仅靠两人,又如何能守得住?
“光幕之上,郑光哲看着潮水般涌来的美军,奋力甩出了两颗手榴弹。可就在他投出手榴弹的瞬间,自己的左胸也不幸中弹,他高大的身体猛的一晃,缓缓地向后倒去。”
“随即,在红旗旁爆炸,旗杆被冲击波炸得即将倾倒。可就在这时,已经倒在地上的郑光哲,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伸出手,将那面红旗,稳稳地扶住,再也不肯松开。”
“鹰军冲上了郑光哲所在的战壕。那名鹰军少校指挥官,这一次竟然也亲自跟了上来,他终于踏上了这片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阵地。”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嚣张的表情,掏出手枪,对准了抱着红旗的郑光哲。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刻,想从郑光哲的脸上看到恐惧与求饶。”
“可郑光哲只是抱着红旗,哪怕已经遍体鳞伤,哪怕口中已经溢出鲜血,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有对眼前这名敌人的,深深的不屑。”
“而就在这时,天边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夜幕降临。”
“身处最后方战壕的三连长,在此刻,也猛的拉开了炸药包的导火索。”
““哔——哔——哔——””
“他吹响了胸前的哨子,那嘹亮尖锐的哨声,是冲锋的号角,也是最后的诀别。他抱着那嘶嘶作响的炸药包,如同一头猛虎般,冲向了那密集的敌群。”
“就在鹰军少校的枪声响起,抱着红旗的郑光哲缓缓倒下之时,三连长的身影也已冲到了近前。鹰军少校这时才惊恐地发现,原来,这片阵地上还有人!”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那嚣张的笑容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他下意识地大喊着:“撤退!”可此刻,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剧烈的爆炸声轰然响起,耀眼的火光瞬间吞噬了一切,将小高领上所有的鹰军彻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