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没有选择,只能跟这鞑子奏响的节奏跳舞,宝贵的子弹浪费在了死人身上。待建奴步军撤下车盾,全程呼喊全军席卷冲杀而来时,部队已没有充足的子弹迎客了。
技不如人被打死,认了。
被玩死,年轻人心头那个恨呐!丁正男抖落下军大衣,提起枪来,准备亲临一线督战。
哪怕弹尽粮绝,哪怕被铁桶围困,他有个虚无缥缈的却异常强烈的第六感:近卫军不会倒,叔叔辛辛苦苦一手打造的近卫一师绝不会就此覆灭。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土木堡了啊,没那死穴恶风水了。
没错,促使丁正南突围出来的最大动机乃是摆脱‘土木堡’之极恶风水,摆脱历史阴魂之诅咒。
我们的小将军跳出五行之物质,被六界之魔幻所扰。太师傅泰森若在,一顿拳打脚踢在所难免,“你丫兀自气短个屁呀!竖子不可教也!”
看懂了吗?所以我们讲,近卫军还不能算梁山军嫡系。境界差远了!
请问你丁正南,教你的唯物主义指导思想哪儿去了?!
战场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牵动全局。如果连续好几个小小的失误呢,那就是万劫不复。
悔不该一周前贪功恋战追着阿敏亲军不放。就为贪恋军功,为生擒活捉阿敏,以至被后金军调集重兵围困。若那时能抵抗住贪念,这会儿就能在京师补充弹药给养,满血再战。
悔恨悔恨,又悔又恨。悔恨至极,生无可恋。
丁正男去路被一个瘦小的身躯挺胸拦住,伸手去推,手伸一半委顿缩回。
小瘦子监军万芳喝道:“丁小将军镇定,咱家提醒你勿忘我军军规,你的岗位在此不在彼!”--“如今我近卫军困兽犹斗,亦能哀兵必胜!狷狂鞑子只知我军快枪,他们还不曾挨手雷炸被手枪轰么!更有强如诸葛武侯八卦阵的环形工事,就让杀千刀的鞑子前来尝尝环形工事的厉害。手雷扔光还有手枪,手枪打光还有工兵铲。丁小将军,越到生死关口,指挥员越要格外镇定!”
多尔衮用连环计干光了燕三的二营后,坚定认为丁正男王炸空放,手里已无牌可打,近卫军现在是只拔了毛的鸡,可以下锅了。他最担心近卫军撤上近在咫尺的边墙,样边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即便攻上去了,边墙狭窄空间有限,敌台林立工事复杂,大军亦难以展开。现在敌掘壕筑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则正中己之下怀。
镶红旗侧后迂回堵截敌逃往边墙的后路,对明国御林军的最后一战由两白旗担任主攻。多尔衮对正面进攻作如下部署:压上两白旗全部兵力。前锋线3000火器营的汉军排头兵挡子弹当炮灰,他们是死兵,主要功能是消耗敌之弹药。锋线后排5000弓箭手,他们是攻击集群前军。2万马步军为主要突击力量。3000重甲骑兵压阵,作为预备队。
督军高举令旗,纵马在阵型前来回奔走传递多尔衮将令:弓箭手全部换上破甲重箭,抵近敌阵50步内直射,50步外开弓者斩!---近卫军装备的钢盔板甲让鞑子伤透了脑筋。钢盔和5匀质冷锻钢板制成的板甲能完全抵御重箭抛射,只能抵近直射裸露部位。
蒙格得到的命令是把鞑子放近了再打,放到30米距离用手雷攻击。他在阵地上替自己找了个上好的掩体位,把手雷箱子反复调整位置放在最为顺手的地方。战斗准备就绪!
鞑子上来了,还是老套路,盾车开路一线平推。盾车进入50米,白百合猫着腰沿壕沟来回跑,边跑边喊:“鞑子箭法凶狠。身体贴紧不要露头。拔掉插销准备投弹。”
钢盔上不时传来被重箭钉上的‘铛铛’声,力道很大,蒙格脖子又粗又硬能抗住。细麻杆的白百合就差点意思了,他钢盔上连续挨的两箭如两记重拳将他整个人带出半步,脚下被弹药箱绊住,后背擦着壕沟后斜面摔了个屁股墩。
蒙格用两根手指夹住钢盔压低帽檐,只露出丁点视线缝隙,嘴里骂道:“尼玛鞑子射术真他娘刁钻!”他骂人家,估计鞑子弓箭手也在骂他是缩头乌龟,只露钢盔不露脸害得哲别们毫无斩获。
手雷在蒙格手中都攥出了手汗,他双眼死死盯住阵前用来标注距离的木杆子,到了,鞑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