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赢家独占数卷丝绸。
其余卿士求而无路的情况下,便四下寻求获取渠道。
包括但不限于邻近部族,以及有姻亲、有交情的世家。
尤其年轻一代,他们正值虚荣心、攀比心作祟的年纪,关于那场云帛宴,关于丝绸的品质、颜色的传说,以狂热而富有激情的方式,在寒部落乃至周边部族传开。
当日有幸赴宴的人,竟有不少被请做宾客,讲述当日的情景。
寒部落,客馆。
收到寒首领召见的命令,本欲告辞,启程回华夏的乌泠只得吩咐使团再留一日。
“不知贵君召见何事?”
“想来为的是联姻事宜!”使者恭敬道。
乌泠换上庄严的礼服,带着随从进了宫。
让她诧异的是,引路使者带她去的不是正殿而是一旁的偏殿。
看到寒君进门,乌泠才压下心头怀疑。
“既然寒莹入我宗室,便算是宗室之人。”寒君进门道,“吾今日是以寒莹养父的名义,召见使者的。”
“上君有召,无论是何缘由,下使定风雨无阻。”乌泠回应道。
“听客馆那边来报,使者准备离开?”
“下使奉命来聘,既以达成目的,实在没有久留的道理。”乌泠拱手道,“这几日承蒙上君厚爱,让下使虽客居却如同在敝族一般。”
寒君听着,微微点头。
这女子年纪不大,但言辞有度,进退有礼。
作为一个使者,比寻常男使都要出色。
“听闻使者在贵部身兼重任?”
“承蒙寡君不弃,充于公卿之列!”乌泠顺着对方的话道。
神使有言,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只要能完成任务,随便她编纂什么名目。
寒君浑浊的眼睛闪着奇异的色彩。
“就该重用,方不辱没使者才能!”他继续道,“使者女子之身,却如此的年轻有为,贵部男子岂不自惭形秽?”
“非是如此!”乌泠直起身子歉意道,“请恕下使无罪。”
“敝族英才个个肩负重任,单论出使东夷的熊桐部长,其在东夷数月如一日,抛下族内娇妻美妾,以达寡君联络东夷之目的。”
“如此英才恐不及贵部之多,却也不在少数。”
即便早知华夏族志不在小,但其联络东夷的事情还是让寒君微微吃惊。
他压下心头情绪,笑问道:“既如此,想必上门求娶使者的亦不在少数?”
乌泠摇了摇头。
“使者何意?”
“求娶者一个都没有!”
寒君高兴,刚欲接话。
“他们不敢!”乌泠回味过来,对方一番追问的深意,直截了当道。
“嗯?”
“下使钦慕寡君已久,族人自忖才干、本领、容貌没有能超过寡君的,故而不敢求娶。”
“哦!”寒君恢复淡然神色,“可贵君有意求娶使者乎?”
“下使但求己心所喜,至于寡君是否钟意并无牵挂。”乌泠似在回答,又似在自语。
“贵君同样年轻有为。”
“吾是过来人。”寒君叙述着,“当才能之士聚于前,道古称今,颂扬美德,听之而不厌。”
“曲眉丰颊之女列于侧,她们体态轻盈、秀外慧中,平日妒宠负恃、争妍取怜,视之而不见。”
“这是人之常情,当处其位,无人能脱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