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地看向淡定的大姐姐,她只是神秘地笑着,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王夫人皱了皱眉:“可怜了宝珠这孩子了。”
薛家翘首以盼十拿九稳的亲事就这么飞了,前段时间有多风光骄傲现在就有多狼狈。
薛宝珠整日躲在闺房里以泪洗面不敢出门,萧灿如承受不了打击卧床不起。
薛赋灰着个脸进进出出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薛家一时之间没了能主持府里的人,薛英装模作样过来施恩一般:“幸得你们母女思过还算诚恳,大嫂又给你们求情,不然断不能这么早就放你们出去。”
薛甄珠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地撇撇嘴,被薛明玉拉了拉手。
等他走了,薛甄珠立刻对大姐姐说道:“他明明是有求于母亲,现在没人管家了,怎么说得好像是施舍我们的?”
薛明玉叹了一口气没说话,王夫人摸着她的头发:“要是还要计较,就是还有感情。现在不想计较,便是不想跟他相争了。收拾烂摊子,也没打算要他感恩我,咱们自有其他的想法。”
薛甄珠没有想过一向看上去贤良淑德的母亲能有什么别的想法。难道想开了,不跟这个老登过了?
“你没听说吗?咱舅是皇商了。”薛明玉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子。
“痛!母亲你看她,欺负我。”
薛甄珠还是没有想明白,皇商又如何又不是皇上,可她们都在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出了祠堂的门,薛甄珠竟然有些庆幸,这些天自己在祠堂里。
大伯父薛赋心情不佳,连一点谦和都装不下去了,对着病中的萧夫人和床前伺候的薛宝珠大声斥责。
院里院外路过的蚂蚁都要提心吊胆抬起脚走路,更何况服侍的下人们,简直大气都不敢出。
人人如丧考妣,垂头丧气。
父亲薛英在他面前说:“宝珠自己不争气,你们别学她。”
这都哪儿跟哪儿?眼见着薛宝珠要当四皇子妃的时候,他可是巴巴地赶上去,恨不得掏空母亲的家底,捧到薛宝珠面前,为自己赌一个未来。
现在眼看着不成了,就说宝珠不争气。
这是宝珠能决定的事吗?这是圣旨。
连翘惊讶地听着自家小姐嘀嘀咕咕,问她:“小姐,你一点都不怨恨二小姐吗?”
薛家门前冷清,但林秀玉还是给自己递了帖子邀请她出去玩,还叫她带上自己的姐妹。
薛甄珠打算带上薛宝珠一起去,整日待在府里以泪洗面叫人看笑话。
“这又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只不过天意难测而已。又没下定又没什么的……”
“不是,小姐。我是说就没有因为她们把咱们关起来……”
“哼。说到这个,就她能把大姐姐困住?还不是因为大姐姐想进去躲躲清净?”
“啊,这样吗?”
连翘恍然大悟,眼神里都透着佩服。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石斛叫她少想东西,照着小姐说的做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薛甄珠拿着请柬在手里晃悠,想了一下,若是母亲直接跟她说这件事,估计她不会去。
看来还是得自己去一趟才好。
只是要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