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王家。
王建仁鼻青脸肿,全身疼痛气冲冲的回到家里,还在想着如何收拾唐仁这个混蛋,把黄蓁蓁收入自己怀中!
感觉自己疼痛的手中还残留黄蓁蓁发梢的香水味。
那是一种少女的、带着冷冽花果香的气息,与他此刻即将踏入的家宅中弥漫的陈年红木和普洱茶香格格不入。
他还未来得及换鞋,那股熟悉的、山雨欲来的低气压便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水晶壁灯,巨大的空间一半沉浸在阴影里,一半被那惨淡的光线照得如同舞台。
父亲王守富就坐在那束光下最核心的那张紫檀木太师椅上,身形像一尊沉入黑暗的雕塑,只有手中捻动的一对阴沉木核桃发出“咯咯”的脆响,在这死寂里敲打着人心。
母亲黄婕妤则缩在远处沙发的一角,像一抹黯淡的影子,眼神里交织着焦虑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提醒,无声地对他做着口型,似乎在说“小心”。
“还知道回来?”
王守富的声音并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刮过空气。
那对核桃的摩擦声骤停。
王建仁心头一紧,但酒精和方才的温存余韵给了他一丝虚妄的勇气。
“爸,你要给我做主,唐仁那个混蛋太过分!”
“混蛋!你这个逆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猛地炸响在空旷的客厅里,震得水晶灯都仿佛晃了晃。
王守富猛地站起身,太师椅脚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锐响。
他高大的身影彻底脱离了阴影,灯光照亮了他铁青的脸,额头上青筋虬结,那双一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
王建仁从未见过的、近乎崩溃的痛楚。
“爸,打我的人是唐仁,他还打了你派给我的保镖!”王建仁假装的无辜的说道。
“我王守富精明一世!”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王建仁的心跳上。
“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废物!你的脑子里装的是黄蓁蓁那个女人的洗脚水吗?!”
“啊?!”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建仁脸上。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父亲话语里那赤裸裸的羞辱激得又羞又恼。
“为了那么个捞女!!”王守富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