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扶桑和魔罗波旬被金光笼罩,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他们的身体表面开始冒出黑烟,那是被金色藤蔓吸收的邪气。尹珏乘胜追击,双手结印,金色藤蔓猛然收紧,将两大魔头勒得骨骼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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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合,尹珏施展了杀招“黄粱梦觉“。
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蘸取一口精血,在空中画出一道玄奥的符文。符文完成之际,天空突然变得昏暗,仿佛黄昏提前降临。尹珏脚踏七星步,口中念诵古老的咒语。
“黄粱一梦,千年一觉!“
随着咒语完成,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然后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梦境空间。鬼王扶桑和魔罗波旬被强行拉入梦境之中,在他们的意识里,仿佛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之久。
在这个梦境中,扶桑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座金色的牢笼里,周围是无尽的虚空。他尝试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魔罗波旬则看到自己被无数金色锁链缠绕,每当他试图挣脱,锁链就会深入他的血肉,带来钻心的疼痛。
尹珏站在梦境之外,手持黄金龙剑,俯视着陷入困境的两大魔头。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杀招还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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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合,尹珏施展了杀招“说与山鬼听“。
他左手持天蓬尺,右手持黄金龙剑,双剑合璧,形成一个奇特的阵法。尹珏脚踏罡步,口中念诵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有力。
“说尽天下鬼神事,唱遍世间妖魔歌!“
随着咒语完成,尹珏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形成了一圈透明的波纹。鬼王扶桑和魔罗波旬听到了一种奇特的歌声,那歌声直接作用于他们的灵魂深处,让他们无法自拔。扶桑十八只手臂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魔罗波旬的六臂也跟着节奏摇摆。
尹珏抓住机会,黄金龙剑化作一道金光,刺向扶桑的心脏。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扶桑心脏的瞬间,一股黑气突然从扶桑体内爆发,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雕虫小技!“扶桑咆哮一声,十八只手臂结印,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
尹珏不慌不忙,天蓬尺轻轻点出,那道黑色光柱竟然如遇天敌般消散。尹珏乘胜追击,黄金龙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斩向魔罗波旬的脖颈。
“砰——“
魔罗波旬虽然躲过了要害,但肩膀还是被黄金龙剑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却在半空中变成了血色的符文,向尹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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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合,尹珏施展了终极杀招“一页世界“。
这是他从古籍中领悟的最强一招,能够将敌人封印在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中。尹珏双手合十,然后猛然张开,黄金龙剑化作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金色符文从漩涡中飘落,在空中组成了一本巨大的金色书页。
“一页世界,万古封印!“
书页迎风暴涨,化作一方浩瀚的世界,将鬼王扶桑和魔罗波旬笼罩其中。尹珏手持天蓬尺,站在书页边缘,不断注入真气加固封印。书页内部,扶桑和波旬拼命挣扎,但那金色的世界规则压制了他们的所有法力。
“不可能!我乃千年鬼王,怎会被困于此!“扶桑咆哮道。
“一页世界,万古封印!“尹珏不为所动,继续加固封印。
最终,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书页世界闭合,将两大魔头彻底封印其中。尹珏精疲力竭,单膝跪地,黄金龙剑插入地面三寸,维持着封印的最后一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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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天元冲上前去,想要搀扶尹珏。
“你...你没事吧?“天元问道。
尹珏微微一笑,擦去嘴角的血迹:“无妨,只是有些疲惫。“
“你连用了太虚箓卷、阴篆玉璇玑、天蓬尺-刑天裂,还有那些杀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天元赞叹道。
尹珏站起身来,望着远方:“这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黄金龙剑化作一道金光,重新融入尹珏体内。虽然战斗结束了,但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将永远铭刻在天元的记忆中。
第二天,尹珏牵着一红一黑两只小狗在公园里散步,红的叫阿瞳,黑的叫波波。
晨雾未散的时节总带着水墨画般的湿意。尹珏蹲在梧桐树影里系鞋带时,金属扣环与皮质鞋带相撞的轻响惊醒了蜷在长椅下的阴影。红毛犬抖落皮毛上凝结的露珠,琥珀色瞳孔映出男人垂落的银发,像是深秋枫叶浸在琥珀酒浆里。
“阿瞳又偷吃晨练老太太的糯米团子了。“他屈指弹了弹狗耳尖凝结的霜花,掌纹里还沾着昨夜伏案时沾染的松烟墨香。黑犬波波突然从灌木丛窜出来,湿冷的鼻尖拱他手心,尾戒上的翡翠坠子被晨光劈开成两半,恰如十七岁那年在敦煌见过的某枚唐式玉珏。
他们沿着结霜的鹅卵石小径往湖心岛走。阿瞳的红绒毛掠过枯黄的芦苇丛,惊起三两只白鹭,羽翼拍打声惊碎了湖面凝滞的雾气。尹珏望着水纹里摇晃的晨曦,忽然想起大漠深处那座坍塌的佛窟——千年前画工们用赭石调就的朱砂,是否也这般在时光里褪成温润的珊瑚色?
“老尹!“穿太极服的老先生挥着收音机打招呼,阿瞳立即绷直脊背立成雕塑。这场景让尹珏想起美院画室,当年那个总爱把炭笔别在耳后的姑娘,也爱用这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快看光影在变“。波波突然叼起半片梧桐叶,叶片边缘焦枯的锯齿刺破它粉红的舌尖,血珠滚落在尹珏的羊绒围巾上,晕开成暗褐色的墨点。
转过紫藤花廊时,阿瞳忽然偏离主路。它刨开新翻的泥土,露出半截青砖,砖面阴刻的忍冬纹被苔藓蚀得模糊。尹珏的指尖抚过砖缝里凝结的朱砂,那是去年修复明代城墙时他亲手调制的颜料。波波突然对着虚空低吼,黑亮的皮毛下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直到尹珏从大衣口袋摸出裹着糖纸的陈皮——那是上周在城南古玩市场收到的馈赠,包糖纸的洒金笺上还留着某位藏家龙飞凤舞的“尹“字。
长椅上的老妪正在喂灰喜鹊,看见阿瞳便掏出油纸包:“阿婆给你留的。“尹珏注意到她布满老年斑的手腕内侧有道月牙疤,形状与敦煌壁画里飞天衣袂的褶皱惊人相似。波波突然跃上长椅,黑绒毛扫过老人银发间别着的绢制山茶,花蕊里细小的金箔在阳光下流转,恍若当年美院图书馆那本宋版《营造法式》书页间夹着的金箔书签。
湖心亭传来二胡声,尹珏的羊绒围巾被风吹散。阿瞳追着飘动的流苏跑过石桥,项圈上的铜铃撞碎了水面倒影。波波却驻足在生锈的铸铁栏杆前,黑鼻尖抵着冰凉的铭文——“民国廿三年重修“,那些被风雨剥蚀的字迹让他想起巴黎吉美博物馆的唐三彩骆驼,釉色剥落处露出内层素胎,露出匠人未曾示人的笨拙笔触。
“要变天了。“卖糖画的老汉正在给凤凰尾羽上糖浆,琥珀色的糖丝在冷风里凝成细碎的冰晶。尹珏接过那截冷却的糖画,阿瞳立刻伸出粉舌卷走凤凰的眼睛,波波则对着糖丝缠绕的尾羽哈气,在寒霜里呵出转瞬即逝的白雾。他们经过的每一处景致都在尹珏眼中显影成水墨长卷:晨练老人收音机里淌出的京剧唱腔是工笔勾勒的题跋,穿红袄追鸽子的孩童是朱砂点染的顿笔,就连波波在雪地里踩出的梅花爪印,都像是古人作画时欲说还休的留白。
当第一片雪花落在阿瞳湿润的鼻尖时,尹珏摸到围巾口袋里的铅笔头。那是他常年别在身上的,笔杆上刻着某位故人名字的缩写。波波突然对着飘落的雪片呜咽,黑亮的皮毛沾满细碎的银屑,像极了敦煌藏经洞里那些被虫蛀蚀的经卷。尹珏蹲下身,发现阿瞳右前爪有道新鲜的擦伤,伤口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绽开成红梅,与二十年前美院后山那株野梅的形状如出一辙。
暮色漫过佛香阁时,他们踩着满地银杏叶往回走。阿瞳的红绒毛染上金晖,波波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拖得老长,尾端蜷曲如未干的墨迹。尹珏数着青石板上的裂纹,突然在某道深痕里发现半粒风干的朱砂——许是某位游客不慎遗落的颜料,又或是六百年前某位画工不慎抖落的星尘。波波忽然立起前爪,黑鼻尖几乎碰到他耳垂,呼出的白雾扑在尹珏冻红的耳廓上,带着某种潮湿的、带着松烟味的叹息。
转过最后一个弯时,尹珏望见自家阳台亮着暖黄的灯。阿瞳突然挣脱牵引绳,红身影箭般窜上楼梯,项圈铜铃在暮色里炸开一串清音。波波却驻足在单元门廊阴影里,湿热的鼻息拂过门牌号上凝结的霜花,青铜门把手上某道蜿蜒的划痕与敦煌石窟的供养人衣褶渐渐重叠。
玄关镜面映出尹珏鬓角新添的霜色,阿瞳正用湿鼻头拱他握铅笔的手。台灯亮起的瞬间,波波突然冲向书架,黑爪子扒拉落某卷泛黄的宣纸。尹珏俯身去捡时,发现夹在画稿里的老照片正在褪色——穿工装裤的少女站在脚手架上,安全帽下露出几绺挑染成栗色的发丝,她身后未完成的壁画上,朱砂绘就的飞天正对着某个模糊的背影展颜。
阿瞳的铃铛在寂静中轻响,波波舔着他手背上凝结的血痂。尹珏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忽然觉得掌纹里未干的松烟墨正在显影,那些蜿蜒的痕迹逐渐勾勒成大漠孤烟的轮廓,又像是某幅未完成的工笔仕女发间垂落的璎珞。楼下传来野猫厮打的声响,惊醒了檐角凝结的冰棱,碎玉般的水珠坠入黑暗,恍若千年前佛窟穹顶坠落的金箔,在时光里碎成永不褪色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