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第九十九章
无舆殿的内室,长幔低垂,烛火摇曳。
月色下,褪落的衣物散落了一地,层叠着。
窗外下着雨,雨气从窗外淅淅沥沥地传来,纸窗在风中摇动。
林以纾于夜色中被抱到了榻上,复金珩的手指温热而坚定,骨节分明的手抚过她的肩头,薄纱一点点滑落。
腰间的绸带不经意间散了。
林以纾的小腿紧绷着,感受着王兄极具压迫感的拥抱,她试图蜷缩起自己,复金珩的身影却已将她完全包裹住。
少女的身形和复金珩高大修长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要单薄太多,几乎是柔软地陷在他的怀中。
复金珩肩宽背挺,冷肃的线条刚毅,恍若一座不容逃离的高墙。
巨物笼罩住自己的猎物。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林以纾纤瘦的腰肢,带起一阵阵战栗,隐含着无法抗拒的占有。
对上王兄视线的那一刹那,林以纾有些后悔了。
她在做什么...
她能承受的住么...
他们,终究是兄妹啊...左眼...
林以纾轻轻颤栗着,心脏快要跳出心房。她本能地感到害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却又在关键时刻拽住了身边的绸被。
她不能逃,不能离开。
她已经做了选择。
她咬紧了下唇,神识内若隐若现左眼中谶片的画面,她紧紧地攥着绸被,强迫自己不准离开。
复金珩扣紧她的腰,将她搂近了,“我给你一次逃离的机会。”
林以纾屏住呼吸,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抖叫嚣着t快逃。
但发白的指节愣是一寸寸地收紧,她擡起眼,怯生生又坚定,“我不走...唔...”
复金珩俯下身,吻走了林以纾的答案,林以纾话没能说完,嘴张着就被探入了口舌。
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林以纾被吻得脖子从枕头上落下,青丝散乱,复金珩修长的手指穿入她的青丝,将她扣近,口舌更为交融。
林以纾跟不上王兄的节奏,几乎是被单方面吸吮着,她‘唔唔’着。
唇舌之间弥漫着暧昧的声响,舌尖被缠绕着掠夺,每次被掠过,林以纾都跟触电一般颤抖一下,脑袋跟着生涩地转。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复金珩扣得更紧,无从退却。
林以纾的手指无助地抓住了王兄的衣襟,仿若溺水之人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指节泛白。然后王兄的掠夺愈发得寸进尺,舌头压在她的舌根,攫取她唇齿间的每一寸软肉。
骨节分明的手顺着林以纾纤细的后颈一路滑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脊背微微一弓。
幔帘垂下,昏暗的屋内,响起了更为粘稠的声响。
窗外的芍药沾上了露水,少女的眼尾也被染上了红,她的嘴角湿漉漉的,像一朵快要被碾成花泥的花瓣。
“王兄...唔...”
已经没有退路了。
窗外的雨倾盆而至,却也遮掩不住内室的‘吱呀’声,那声音夹杂在雨雾中,带着抹不开的缠绵。
窗外的芍药被水淋了个透,花瓣被打落,可怜巴巴地在细流中往外飘。
少女的脚踝露在了榻外,脚踝上的金线铃铛一阵一阵地响,越响越急,白皙的玉足难抑地绷紧,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给勾回了榻中。
一夜,直至天明。
*
清晨,薄雾笼罩,日光透过纱窗洒进内室,斑驳的光影映照在绸缎垂落的床幔上,微微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晨露未散的清凉,混杂着被褥温暖的气息。窗棂轻颤,枝叶上凝着露珠,轻声滴落。屋内,青瓷炉中残香未散,氤氲缭绕,映衬着屋角半开的窗扉,朦胧间带着旖旎的温柔,余温未尽。
林以纾是在复金珩怀中睁开眼的,她一睁眼,首先捂向了自己的脖子。
嘶...
如玉的脖侧,被留下了明晰的咬痕。
少女气恼地皱了皱鼻尖,她真的怀疑复金珩对她有食欲。
又咬她。
昨夜有那么好几个瞬间,林以纾都怀疑复金珩是真的想吃了她。
连骨带皮不吐渣的那种。
她的唇舌几乎发麻,她不明白为什么王兄这般喜欢吃她的嘴,昨夜,她的嘴角就没有干的时候,但凡有空隙,王兄必然要将她吻得出不了声。
呜呜呜。
林以纾心中别扭着。
昨夜别扭,今日早晨起来更别扭。
她真的和自己的王兄...做了天底下最亲密的事。
这不是明月楼,也不是东洲镜,这是她自己主动求来的清醒。
林以纾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记性太好,昨夜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吐息、金线铃铛的每一次摇晃她都记得。
醒来后的一个反应是别扭,第二个反应就是气恼。
她根本坐不起身,一是因为复金珩将她搂得密不透风,二是因为她腰酸背痛得根本起不来身,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酸的。
就算王兄亲手给她上过药了...
想到这里,林以纾赶忙闭上了双眼。
还是死去吧...
这一闭眼,又立即回忆起金线铃铛摇晃的声音,抵死的缠绵中,林以纾无数次怀疑自己要碎了,要坏了。
她根本无法保持平衡,每回都是死死地拽住王兄的肩膀,指甲陷入王兄的肩背,这才能勉强保持清醒。
王兄...
林以纾咬紧了唇...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
其实是懂的。
昨夜一开始,复金珩还给了她逃跑的机会,可惜她心中有事儿,就算自己哭得喘不过气还强迫自己不离开。
这么一来二去,本就对林以纾很难自控的复金珩彻底失控了,这才将少女揉搓成这般碾成花泥的可怜模样。
一次、两次、三次...数不清了...
绸被下,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花痕。
想到这儿,林以纾又有些想哭了。
她睁开眼,将手握紧了,轻轻地捶复金珩的胸膛,“坏王兄!”
她虽然没有擡头,但知道复金珩肯定醒了,因为她腰间的手一直在缓慢地摩挲着。
这么一开口,她整个人被扣得更紧,复金珩俯身,在她脖子上的咬痕处又印上了个吻,“疼?”
林以纾长睫颤抖着,嘴撅着,说疼不是,说不疼也不是。
复金珩只觉得怀中的她可爱得要紧,再次俯身,将撅起的小嘴给含了进去。
“唔!”林以纾将复金珩推开。
嘴皮子还发麻呢!
坏王兄!
为什么那么冷肃的人,表面一套,私底下又是一套呢。
这种事,难道、难道就这般有意思么...
作为一个没有情窍的姑娘,林以纾昨夜虽然也觉得...咳...舒服,但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哭。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违天下之大德的事。
很好,又是只有她一人在背德频道的一天。
没有人能懂她这种清醒着打破底线,被蚕食着理智的感觉,她没有情窍,无法感受到情欲,最大的情感来自于和王兄之间的兄妹相依,可她却在自己的王兄身下承欢,哭声破碎。
尤其是在她看完左眼的谶片后...这种违背礼法的感觉便愈发浓重...
想到那些图景,林以纾眼中的光黯淡了一瞬,在复金珩的怀中也不挣扎了,她将脸埋在了复金珩的怀里,任由复金珩吻着她脖颈的咬痕,像是在标记什么痕迹似的。
坏王兄...
林以纾想着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