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尘瞥了盒子一眼,漫不经心地点评:“谢夫人持家有道。”
谢珏出身寒微,又没有当大贪官的潜质,以他的俸禄,攒十年都攒不出这一个盒子。
棠鲤搅着手指,有些为难:“会不会太贵重,要不要使人给他们送回去。”
宗越尘轻笑一声:“就这么一点小玩意,你若送了回去,只怕谢夫人要夜不能寐了,拿着玩儿吧。”
棠鲤歪了歪头,不太明白。
见她如此,宗越尘耐心解释。
“为官之道,只靠问心无愧走不远,至少需有三分圆滑,且,水至清则无鱼,即便他不贪,底下的人也会想着法地孝敬他,拉他下水。”
“谢珏虽不是贪官,也有足够的才能治理一郡,可他家世平平,又才上任不到一年,相比其他人,总少了些助力。”
“他若特立独行,就会遭到排挤,处处受到掣肘,孤调查过谢珏,以他的性子,断然无法容忍治下有伤天害理,劳民伤财,恶意剥削等事出现,这些钱,约莫是他挑了又挑,才收下的‘无伤大雅’之财。”
“收了之后,他又为此惶恐,便趁此机会,以谢夫人的名义送给了你。”
不是约莫,是肯定。
在得知要南下时,他便让人将谢珏查了个底朝天。
这人家世清白,还算聪明,也未在朝堂站队。
他打算过段时间,想个法子将人收入麾下。
总比之后入了齐王或怀王的眼,被那两个混账糟蹋了好。
但这些就不必告知她了。
棠鲤心下一颤,敏锐地察觉了不对。
他有点过于耐心了。
宗越尘摸了摸棠鲤的头发,开始拆她的发饰,拆完以后,抱着人走过另一扇门,来到小汤池:“还有什么想问的。”
棠鲤抱着他的脖颈,摇了摇头。
宗越尘淡道:“无论之后的官员夫人送你什么,都只管拿着,不必再来问孤,总归,无论他们付出多少,孤也不会有半分容情。”
若不恪尽职守,为百姓谋事造福,拿再多‘孝敬’,他也只当天降横财。
钱照拿,事不办,情不容。
认不清这点的,活该破财迎灾。
至于某些暂时不方便动的,那就养一养,偶尔敲打一番,灭一灭气焰,等养肥再宰,前后耽误不了两年时间。
汤池室雾气蒸腾。
被扒光的棠鲤坐在池边,等宗越尘赤身下水,红唇主动凑了上去。
宗越尘毫不犹豫轻启薄唇,与柔嫩的舌尖嬉戏。
他将人抱入水中,大手不停地在光洁的身躯上游移点火。
不一会儿后,汤池中响起暧昧动静。
许是第二日还有事要忙,宗越尘不像从前那般缠人,非要把棠鲤折腾得失去意识,三次以后便偃旗息鼓,抱着身子不停轻颤的棠鲤回了他的床榻。
而后从床头拿出瓷盒,长指挖出白色膏体,轻车熟路地为棠鲤上药。
在汤池时棠鲤不觉羞涩,可这时却被闹红了脸,忍不住夹紧了腿。
却又被分开。
往更深处送去,抹匀。
棠鲤被激的吸了口气。
宗越尘却仍是那副矜贵的模样。
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他竟会做这样的事。
难怪之前几夜,明明她总觉得难熬,可等第二日醒来,却又不疼。
瞧他熟稔的动作,应不是第一次给她上药。
在药膏的作用下,火辣辣的不适感很快消退。
宗越尘在一旁的盆中净了手。
而后用内力烘干二人湿漉漉的长发,吻了吻棠鲤额角,拥着温香暖玉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